陈黔回到茶房后,瞧了几眼宁汐,忍了又忍,才心平气和道:“师傅跟你说个事儿。”
见状,房里的其他几个小姐妹便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陈黔:“师傅方才去求了娘娘,你日后便去娘娘跟前伺候罢。”
伺候什么,自然是妆面事了。
宁汐豁然起身,碰倒了椅子,“师傅您这是不管徒弟了吗?”丢的这么干脆利落,宁汐都想跟他把账好好算算,就这半吊子水平,起码把她老子的好处还回来先。
从前头刚回来听说太子宫来掳人的事,陈黔的心里就一直压着一口气,“你还要师傅怎么管你,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一个奴才,能耐又没多少能耐,成天做那些白日梦,是谁给你的勇气。”
更可气的是,这丫头脸上的妆就像是长上了一样,不论怎么弄都扒拉不下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陈黔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至少在德妃身边,旁的也会有所顾忌。
宁汐知道自己的想法的确是异想天开了些,可她就是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啊,抗衡一下有错吗?为什么一定要上来就认命,再去违心的讨好一个有着无数女人的公用黄瓜过活。
自由自在它不香吗?
直播间里有一部分小伙伴在骂陈黔不讲信用,明明拿了渣四海的好处,又不能做到承诺好的事情,就这么把宁汐推给德妃,跟把她卖了有什么两样。
另一些小伙伴则很乐观的表示早就想看宫斗了,攻略皇帝的挑战任务也顺应而生,奖励一点都不亚于其他挑战任务的奖励。
各家数字的唯粉们更是怕宁汐受不了新奖励的诱惑,纷纷跳出来投喂能量石以及道具,以期翻牌他们家爱豆。
宁汐倒是不在意奖励的那些道具,反正她相信自己在将来都能买的来。
而且,事已至此,再去跟陈黔争论也没多大意义,至于撩他,还是算了吧,这么一个无情的死太监,撩了也没乐趣。索性豁达一点给他鞠了个躬,“宁汐这些日子给师傅添麻烦了,虽然日后不在茶房伺候了,到底都在一个宫里,您若有什么需要宁汐的地方,只管开口。”
陈黔原以为宁汐会跟自己闹上一回才会罢休,没想到竟会如此的乖巧顺从,便再语重心长地提点了句,“能去伺候娘娘是你福气,紧着把自己脸上那些个鬼画符给弄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趁年轻奋进,还待何时。”
赫然间,宁汐有点懂了,陈黔一直都有他自己的算盘。这其中不仅有渣四海的保全安危的期盼,还有陈黔的私心在里面。
比如把宁汐当成绩优股来投资,以为她一人得道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
偏偏宁汐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所以也在心里杠上先了。
陈黔前脚刚走,十四爷后脚就进了茶房。
“嗳,还不快奉茶过来。”给四爷气的,十四爷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宁汐也在气头上,还真就装作不认识了,“谁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不是,“你个奴才,好大的口气啊,连爷都不认识,真是该打。”
干嘴架宁汐会,“你才好大的口气,皇宫大内张口闭口爷啊爷的,我看你小子才是活的不耐烦了。”
嘿,十四爷就给惹毛了。
“你给爷听好了,爷就是这紫禁城里的十四阿哥。”
本以为宁汐该瑟瑟发抖地跪下忏悔,没想到,“你要是十四阿哥,我就是你娘。”把人拉起来往门外直撵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少在这儿给我充大爷。”
哐当一声,就把门给摔上,差几没把十四爷的脸给夹去。
惹的十四爷在门口你了半天,竟择不出半句有用的话来。
要说拆门他肯定会,可这事要宣扬出去,他这面子就算是丢光了。
所以也没再闹,踹了一脚门扉,丢下一句狠话,“你个死丫头,给爷等着,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汐汐家的清穿一生推:“汐汐你确定这样得罪十四爷好吗?”
宁汐:“不怕,小破孩一个,张口闭口爷就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实际还不是个中二少年,我能对付的来。”
而她既然要去伺候德妃妆面事,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多获得一些妆面所需道具,这便把升级所剩的能量石拿去买了几套护肤品化妆品,以备不时之需。
莲芯几个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宁汐就要离开茶房,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秀芽甚至都开始抹泪了。
“难得咱们姐妹几个相处的这么融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宁汐揩了揩秀芽的眼泪,“哭啥呢,我也没去多远,不过是挪了个地儿,总归是在一个宫里待着,大家还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碧萝也强忍着不舍,“宁汐说的是,她去娘娘跟前伺候,咱们还该高兴才是,说不准哪天就上进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几个姐妹才是。”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未免小姐妹们太过煽情,宁汐还把四爷送来的脂粉一人分了一盒。
姐妹们见状也都把平时不舍得吃的一些零嘴通通掏了出来,再温上一壶之前从陈黔那儿讨来的果酒,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顺便再畅聊一下人生,至夜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