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林沫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她还知道,冥君最大的作用,不是处理地府的重特大事件,而是为了维持地府的正常运转——没错,作为单独的一个界面,地府与其他小世界不同,它不是自主生成的,而是人为开拓出来的,所以就需要一个特定的支撑点,或者说,是阵眼。
林沫沫看着被恶念环绕的宫殿,还是觉得,得想个法子,进入到内殿里面,看看情况如何。同时她也对罗大人的真面目好奇极了。
林沫沫跃跃欲试,想要在恶念中间杀出一条血路,那个烦人的辅助长老就又跟来了。
张振兴立刻将林沫沫再次背了起来,一下子跃出去几米远,紧接着,她刚刚蹲的地方,就落下一枚带着爆破效果的火焰符。要不是躲得及时,很可能就被炸成肉片了。
林沫沫顿时恼怒不已:“给脸还不要脸了!本来想着,反正他也没有到人间作恶,留他一条命,等着冥君来发落。既然自己不想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振兴感叹:“他要是那么有自知之明,就不会一直紧追不舍了。你小心点,不用担心我,他伤不到我。”
身为器灵,就算受伤了,也木得关系,只要回到本体,很快就能恢复。
林沫沫点了点头,将法器和符箓都掏了出来,一边耐心确定敌人的位置,一边思考合适的应对策略。
张振兴站的远远的,免得打扰到林沫沫施术,干脆直接到附近建筑物的最高处帮忙观察周边的环境,一旦出现预料之外的状况,立刻告知林沫沫。
在双方的协力合作之下,这位辅助型的长老,自始至终连一个完整的阵法都没能布好,就被林沫沫找到了藏身之处。
这个年轻的长老倒是挺聪明的,也挺谨慎,比之前的那几位都要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脆皮辅助,正面对抗毫无把握,然后就用术法将自己的视野遍布了整个地府的巷子街道,然后将真身隐匿在某个角落里。
被符箓攻击了几次之后,林沫沫就抓到了机会,收集到了符箓的灵气来源,也就等同于找到了敌人的所在地。
“抓到你了。”林沫沫弯起唇角,向着黑黢黢的大殿后方看了过去,然后挥舞了一下小扇子,就听到一声惨叫。
张振兴从房檐处跳了下来:“应该是死了吧?我过去确认一下?”
“不用,他有耳目我也有,谁还没有百八十个眼线了。”林沫沫弹了弹指尖的小纸人,“要是他没死,我的眼线也会自动补刀。”
张振兴“啧”了一声,有点瑟瑟地看着她。
林沫沫抬起眼来,继续盯着大殿,在考量该怎么进入,然后突然就明白罗大人的意图了,转头看向张振兴,目光灼灼:“你说,罗大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振兴被她的大眼睛看的极度不自在:“我也不知道啊,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呢。”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地府的权势,而是为了杀死冥君呢?”
张振兴立刻反驳:“这不可能!冥君的命数自有天定,在这一任冥君离开之前,下一任冥君必然会诞生。”
果然是这样!
林沫沫幽幽叹息道:“那,如果是下一任冥君想要提前接管地府呢?”
张振兴顿时愣住。
从有了灵识开始,至今也差不多要有五百年的时间了,他在人类世界混迹的时间也有五六十年了,人类五千年的历史他都学过了,这点事儿不至于想不明白。
林沫沫琢磨了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学习术法?”
按理来说,器灵化形,天资都不会差,应当是各类术法符箓的最佳继承人,张振兴就算选择体验人类生活,也不妨碍他做个天师,身份上还更加方便,省的被人发现异常。
“我是地府的玉玺啊,也是冥君身边最重要最亲密的物件,怎么可能会让我学习术法?玉石本无心,我化形的时候,一切全都是空白,没有善恶对错之分,万一被人带坏了,生出异心,岂不是要搅得地府大乱……”
说到这里,张振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一任冥君也是地府之物?!”
林沫沫看着他:“你不觉得奇怪吗?十殿阎罗确实不可能参与权势争斗,但如果这个幕后的oss罗大人,他不是地府之人,那就是外来的入侵者,十殿阎罗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曾察觉,甚至毫不理会?任由他在地府折腾?”
张振兴愣住,确实,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