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蛮被他抱着,竟然莫名的平静下来。
尤其是他说了那句话后。
宋蛮心里慢慢冒出一点不敢奢想的念头——
难道,他真的动了心?
他这会的样子像极了小别胜新婚的深情男友。
虽然心里那么想,但宋蛮的肢体并没有给回应,双手垂在两侧。
她问,“这几天你去哪了。”
江其野抱着她轻答,“出差,很忙。”
但很想她。
每天都疯了一样的想她。
想念她柔软的唇,想念她喝醉了抱着自己脖子呜咽迷情的样子。
但真的见到她,又拼命克制。
怕内心的渴望全部倾泻出来,会伤到她。
就这样安静地抱了很久江其野才松手,“回去吧。”
宋蛮看着男人英俊的脸欲言又止,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剧情跟高中时不是一模一样吗。
他对自己明里暗里地表示着喜欢,可当自己真的点头了,他又变了副面孔,毫不在意。
十八岁是这样,难道二十四岁就会变?
沉默。最终宋蛮还是什么都没问。
或许只是之前暧昧的余温还未散,所以才衍生出眼下这种动情的假象。
再等等,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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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飞机上什么都没吃,但刚刚看到宋蛮的那一刻,江其野饥饿的骨血都好像被填满了似的,餍足至极。
他泡了杯咖啡,坐在阳台上,看对面房间亮着的灯。
那年让谢旻修去问宋蛮的生日,是盛夏。
知道宋蛮喜欢海贼王,费尽心思买来正版的全套手办,就等着生日那天送给她。
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措手不及。
收到回信的他起初的确很恼,觉得自己被玩了,毕竟两人若有似无地暧昧了那么久,一直以为彼此是有意的,谁会想到宋蛮回了一个滚给自己。
可冷静了几天想要再找她问清楚时,她却一声不吭转学去了国外。
留满心不甘的他一人收拾残局。
一别多年,当时的礼物被江其野锁在老宅的柜子里,一直不敢拿出来。
所以这次宋蛮的生日,尽管当时手上的事很多,他还是加班加点地提前忙完,坐当天的飞机,风尘仆仆赶回家。
只为来到她身边,弥补那年留下的遗憾。
思绪正走神,谢旻修打来电话:
“我给你安排的人你打发走了?”
江其野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他深邃的脸。
他看着对面的房间,眸色淡薄:“你给我找的什么女人。”
谢旻修也是醉了,“都什么时候了,做戏而已,你跟我还讲条件?是个女的就行了好吗?”
“不行。”江其野态度很强硬,把烟捻灭,通知他:
“明天我自己带人,你安排好等我。”
于是第二天——
宋蛮早上刚到台里就接到江其野的电话。
“今天有空吗。”
宋蛮忙得恨不得多出两只手,“没,上午准备气象资料,下午开会,六点台里要录节目。”
“那六点半,我来接你。”
说完江其野便挂了电话,宋蛮当时正忙着,过了会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等天昏地暗地忙到晚上七点下班,才发现一辆黑色迈巴赫明晃晃地停在明城台门口。
江其野打来电话:“上车。”
宋蛮这才想起上午他在电话里说六点半来接自己的事。
现在已经七点,也就是说,他在这里足足等了她半小时?
旁边围观的路人很多,不得已,宋蛮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在众人打探的目光下上了车。
“下次能不能别在门口等我,太张扬了。”
江其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张扬的样子,转身淡淡扫宋蛮。
肉桂粉的长裙包裹着玲珑身躯,长发轻快地扎了个马尾,五官一如既往的明艳夺目。
有几分高三时少女的味道。
可江其野更喜欢现在,变成女人的宋蛮。
他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她撩人的锁骨上:
“为什么不戴项链。”
“噢。”宋蛮扯谎:“洗澡的时候取下来忘记了。”
江其野便没再问,顿了顿,伸手扯掉她的头绳。
长发散了下来,洗发水的香气瞬间温柔了整个车厢。
是他迷恋的味道。
“干什么?”
“陪我去个地方。”
一刻钟后,江其野的车停在明城很出名的一处私家会所内。
这家会所在网上被戏称为公子哥儿最喜欢把妹的地方,时常会有纨绔二世祖在这里为嫩模争风吃醋的情况被八卦媒体爆出。
场子热闹又充满颓靡之味,江其野约的人坐在大厅的环形卡座,五六个男人边喝边聊,听着激烈的音乐,闻着杂乱浑浊的烟酒气。
宋蛮很不适应,也很不喜欢。
中间好几次想起身,但江其野一直握着她的手,每次身体有一点挪动,他都会下意识握紧。
这种感觉很微妙。
也有一点沾沾自喜的甜。
好像最寻常的情侣出来玩一样,他牵着她,怕她走丢,怕她生气。
中途别人接电话时,江其野还转过身,拨开她耳边的头发,轻轻靠过来安抚:
“马上就好。”
看,多体贴的标准男友。
磁性的声音透过沸腾舞池传过来,在耳膜撩起一片酥麻。
宋蛮有点羞耻。
之前都是自己花样百出地撩他,现在是报应来了吗?
这个男人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随便呵口气宋蛮都能起鸡皮疙瘩。
宋蛮无奈地灌自己冰水。
又二十分钟后,江其野终于起身说走。
有人调侃:“这么早就散?再多喝两杯嘛!”
另一人接话:“你懂什么,江少爷一刻值千金,去吧去吧!”
一众人开着耐人寻味的玩笑,江其野不仅不解释,甚至还暧昧地搂住宋蛮,像热恋的情侣一样默认着那些话离开。
走出会所,迎面的风清凉醒目。
刚刚在那个纸醉金迷的环境里,自己好像都沦陷进去了似的,有一瞬间真把自己当成了江其野的女人,陪他出来应酬,陪他回家。
冷风吹了又吹,被酒精淹没的理智回来了。
冷静一点,宋蛮对自己说。
你们现在最多可能就是走了一点点心的炮友,谁当真谁是傻子。
正走神,江其野把钥匙丢给她,“你来开。”
宋蛮:“你醉了?”
江其野很清醒,却说,“嗯,有一点。”
“……”
于是回程的路,是宋蛮开的车。
江其野起初闭目休息,后来不知是收到谁的消息,睁开眼,视线从后视镜掠过,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车。
顿了顿,他默不作声地开了窗。
深秋凉意很重,猛一开窗,宋蛮瑟缩了下肩,
“好冷,别开那么大。”
刚巧红灯,宋蛮把车停下,一直跟在身后的车也开到了旁边。
两车平行停再一起。
宋蛮念着风大太冷,正要去关窗,江其野却忽然扣住她的后脑。
一个措手不及的吻。
舌尖卷着她的,匆促短暂,又步步逼近。
宋蛮仰着头唔了两声,却推不开他,直到绿灯亮起,身边的那辆车先开走,江其野才松手。
宋蛮怒嗔他:“江其野你怎么回事?!”
江其野却没说话,视线幽深看着前方,而后闭上了眼睛,不痛不痒地说:“走了。”
宋蛮有点生气了。
莫名其妙被他带出来在那个会所里晃了一晚上,现在又玩什么偷袭的吻。
怎么,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回到家停好车,宋蛮二话不说甩了钥匙走人。
好不容易进家门前追上,江其野拉住她,“在生气?”
宋蛮没回头,黑着一张脸。
带着烈酒和烟草味的气息忽然缓缓从身后攀爬到耳边:
“我控制不住,刚刚突然很想吻你。”
江其野从背后抱住宋蛮。
顿了顿——“现在也是。”
说着便又把宋蛮身体扳正对着自己,捏住下巴就吻了上来。
宋蛮往后踉跄了两步,背靠在过道墙上。
江其野的唇很凉,像宋蛮喜欢的薄荷糖的感觉。
触感冰凉,卷入舌腹,与她的温热相遇,纠缠不清。
宋蛮总是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偏偏听了刚刚那两句话,又生不起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