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天绝峰大闭,外人无法入内
无消息传出就罢,亦无法联系破云道君也不知发生何事
上一次天绝峰如此还是问君大师兄以身殉道之时。
现下恐也不比当初轻松
众人急啊急得几乎每个知晓此事者都去掌门真人处坐了坐,套话看看是不是能得些什么消息。
更有前段时间不在宗门亦没能给小师弟送礼者,频频骚扰掌门真人。
大师兄虽不太厚道的找了个道侣,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此生顺遂喜乐即可。
但若是途生变故
掌门真人几乎将留于门中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接待了个遍,但他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急啊
上一次天绝峰大闭,因掌门接任者的身份,他还是知晓些事情。
可如今破云道君根本没留半点信息就将天绝峰封锁,就是想知道,也没办法去知道。
正巧记得徒儿传信曾言及偶遇启玉师弟。
掌门真人连忙联系起他那外出游历的大弟子。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传不进天绝峰。
李澜江与柳寰昱这道一论,就开始没完没了,至少在凌启玉眼里确实是没完没了。
每日也都按时回屋里歇息那么些个时辰。
但只要月色够美,艳阳够足,那两位满嘴道的修士,就有理由开始他们那富有感染力的交流。
带着他的茶水,谈到人生的真谛。
什么月又含着什么样的道,什么日又代表着什么样的道
再精进讨论一下深奥晦涩的问题,转而用简单通俗的话解释出来。
一开始凌启玉听着还觉得挺有意思,且也不是很难听懂,可以说的上小有收获。
暂时理解不来也不打紧,先记着,说不定都能用上。
但不管是什么,都得有个度吧
整整十天十天啊
灌了这么多的茶水进肚里,哪怕每天都谈着不同的东西,道来又道去,也很是疲倦啊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疲倦。
他就不明白了。
怎么就能说那么多的东西
也难怪李澜江那么会吹捧他了,连道都能说出个花来,何况夸夸他呢
心累的凌启玉抱着三只同样很累的毛团子,强撑着眼皮,继续听道。
为了不丢脸,已经很努力的清醒了。
李澜江何尝不知道侣的小动作,只是无奈笑笑,也没怎去提醒罢。
时间紧迫,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且不说多听听这些对凌启玉日后有所助力,这道君论道时而会牵动法则,他已知晓体内有着初成的法则,为了能掌控那道属于自己的法则,需得多观察天地间的道法,若能参透,就是更好不过。
机缘便在眼前,李澜江是断然不会放弃。
身上的伤势无人比自己还清楚,想全然恢复知往日那般,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经脉碎裂再修补好者都需得全废修为再重修,又何况是他这等伤势呢
恐怕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侥幸。
李澜江不稀罕这等侥幸,也不是怕那修为重来,能以天绝之体走到至今,在修行上他就没有一个怕字。
不过是有更好的选择在眼前。
既然如此,便那机缘于他而言难于上青天,都要迎难而上
法则罢。
天能做得到,他也定能做得到。
凌启玉还不知道自家道侣心中那鸿鹄之志,迷迷糊糊撑着脑袋的他正在放空大脑。
论道真可怕。
他以后如果能有出息,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论道工具人。
就在这时,忽然有道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这声声论道之音。
“破解的法子已寻到,但还是得先验证我那猜想。”
凌启玉顿时就清醒过来。
往着声音传来的院门处一看,可不就是破云道君吗
破云道君手捧竹简书,缓缓走进院中,落座后也不急着开口,而是随手取了桌上的空杯,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饮下。
茶刚入口
又涩又苦,灵气溢散,过于独特。
他神色未改,咽下那一小口茶水,却默默放下了手中仍装满茶水的瓷杯。
凌启玉没注意到破云道君的异样,或者说,道君表现得太自然根本就没办法看出来。
而他全心都在对方那句破解的法子上。
也等不及,连忙开口询问道“师叔,是怎样的方法”
破云道君将白瓷杯挪远些许,方才看向凌启玉,缓缓说道“就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