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仕清给向开文倒了一杯茶,和吴丹把尼龙口袋抬到堂屋,和坛子放在一起,他给真武大帝上了三炷香,锁好堂屋。
吴仕清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天下秀”,给向开文派了一支。吴丹有些畏怯,躲在吴仕清身后,生怕向开文看到她。
“向老哥,这次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找得到这具女尸。”吴仕清替向开文点燃烟,嘴里喃喃的说。
向开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几个烟圈,“吴端公,我只是一个捞尸人,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接下来你可要处理好这具女尸,希望你能化解她的怨气吧。”
吴仕清点点头,对吴丹挥挥手,“丹儿,把我屋里那瓶剑南春给你向大伯取出来。”
向开文听到“剑南春”三字,精神抖擞,但是他硬是要装着很平静的样子。
吴丹从屋子里把酒提出来,放到桌子上,向开文下意识的对吴丹笑着点头。
这瓶白酒的包装盒很精致、华丽,与这座窘迫的木屋极不相称,“向老哥,这瓶酒是去年一个事主送给我的,我这个人呢,对酒也没多大的兴趣,好酒自然是要送给懂酒的人,这瓶酒你收下吧。”
向老哥“嘿嘿”一笑,没有任何推辞,就耿直的收下了。
吴仕清亲自去厨房做晚饭,忙碌了一天,他们都饿了。
向开文用鼻子嗅了嗅酒瓶,吴丹瞥到他这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竟觉得有些亲近。
或许是因为向开文的长相吧,秃头独眼。寻常的小孩看到一定很害怕,甚至都不敢接近。但吴丹不同,她本身就长得很丑,她从来不会因为相貌去判断一个人。
吴丹主动去打招呼:“向老伯,你很喜欢酒吗?”
向开文抱着酒瓶,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胸前的一瓶酒就好像是他的情人,“烟我可以不抽,但酒却不能不喝,它可是我的命根子,我在生活中的唯一寄托。”
吴丹听不懂向开文话里的意思,于是附和一笑。
吴仕清在锅里烧了几张大饼,把饼拿到向开文面前,盛上几碗青菜汤。三人吃着饼喝着汤有说有笑的。
吴仕清洗完碗筷,给向开文安排好房间,独自一人进入堂屋,他把神桌下的坛子抱出来,烧上几刀纸,嘴里快速哼唱道:“人生本是苦啊!应登朱凌府呢!恩怨入纸烧,燃尽化尘灰哦!逝者归轮回……”
哼唱完神辞,他从香炉里抽出一炷未烧尽的香,在黄裱纸上画上一些看不懂的图案,用打火机点燃,打开坛盖,扔进坛子里,他抱着坛子一阵摇晃,把神桌上给老爷敬奉的茶水倒进坛子里。
他把尼龙口袋上面的绳结结开,女尸露出头,竟然自己张开嘴,吴仕清把坛子的坛口对准女尸的嘴巴,坛子里沾着茶水的符咒灰烬滑进女尸的嘴里。
吴仕清放下坛子,把女尸的嘴巴合拢,轻轻抬起女尸的脑袋,装进尼龙口袋里,用绳子在绑紧口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只能把你火葬了。”吴仕清看着尼龙口袋,若有所思。
“嘎吱!”
一阵阴风把门关上了,吴仕清向门口望了望,门上纸糊的窗浮现出一道黑影,“谁在外面?”
吴仕清走近那扇漆黑的大门,把门打开,一股阴风从他的脸上拂过,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门外却空无一人……
他进入堂屋,把门锁上,走到真武大帝神像跟前,又上了三炷香,他感觉脖子上湿湿的,天窗上面好像在有什么液体在滴落,他朝房顶一望:天窗竟然是开着的!
“堂屋的天窗一直是关着的,怎么突然间就打开了?!”
“难道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吴仕清越想越觉得诡异,自从他离开那条小河,他总感觉怪怪的,要知道端公的心智一向都是是坚定的,现在他竟然有一丝的动摇。
“这是堂屋,有真武大帝坐镇,不脏东西是不敢进来的!”吴仕清安慰道。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一阵空荡的脚步声,“到底是谁?出来!”
“老爹,是我啊!”
“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