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仕清拿着红烛在鲁班老爷神像前踏步,嘴里念道:“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每踏一步就会念一句,直到踏他完第八步。
吴仕清把点燃的红烛递给吴丹,嘱咐道:“丹儿,你好好拿着红烛,跟在我身后,不能让红烛熄灭。”
吴丹点点头,把工具箱挂在左臂,右手拿着红烛跟在吴仕清身后。
“吴叔,面粉来了。”王庆伟抱着半口袋站在堂屋门口。
“伟娃子,你抱着面粉,和丹儿跟在我身后,我们到你娘的房间里去。”
吴仕清戴着端公帽,摇晃着师刀,走在最前面。他手舞足蹈的,嘴里快速的哼唱:
“骑青牛,赶青牛,骑上青牛赶日头,一赶赶到长江水边头,一口喝到长江水走重山……
一知天开,二知地裂,三知邪走好光全来永不停留……吾奉老君急急如律令!”
吴仕清从堂屋唱跳到花菊房间门口,走到花菊床前才停下来。他到外面端一盆水放在花菊床前,把师刀横在水盆上,接过吴丹手中的红烛,放在师刀上面。
吴仕清看了一眼花菊,她面如枯槁,嘴里一直嘀咕:“你滚!统统都滚!不要再缠着我了!”
杨花菊异常激动,恶狠狠地盯着吴仕清。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从外面袭来,红烛闪开闪去,光线越来越暗淡。吴丹用手护着红烛,生怕它被这阵冷风熄灭。
“时候到了!”
吴仕清抓一把面粉在手中,在烛光上面燎了一燎,嘴里念着:“粉良天火赫赫,天火奕奕,千邪万恶,见火者避,急急如律令,退!”
言罢,吴仕清拿起红烛在花菊脸上照了照,手掌里的面粉往她脸上一洒。
花菊顿时安详的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吴端公,这……”
王志国看到杨花菊闭上了眼睛,不免有些担忧。
吴仕清把师刀装进工具箱里,拍了拍手,笑道:“老王,你放心吧,等花菊明天一觉醒来,邪病自然散去。”
王志国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叫王庆伟把水盆端出去,领着吴仕清父女到堂屋里去。
王志国给吴仕清倒了一杯热茶,笑道:“吴端公,我去把中午的饭菜热一热,你们稍等片刻。”吴仕清很自然的对王志国点点头。
“老爹,其实花菊婶婶得的这种邪病,可以用咒水治的。”吴丹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
吴仕清诧异的看着吴丹,随即笑道:“你这个丫头,定是又偷看我的《禁经》了。”
吴丹傻乎乎的看着吴仕清,没有说话。
吴仕清咳嗽了几声,一本正经的说:“《禁经》上确实有记载治疗邪病的方法,但是我们不能硬生生的把它给搬下来用,邪病有很多种,治疗方案也须因人而异。”
“丹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所说的咒水治疗方法应该是《禁经》上记载的‘咒水喷病人法’和‘咒水治百病法’,对不对?”
吴丹“嘿嘿”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爹。”
吴仕清语重心长的说:“丹儿,你要记住了,日后你若遇到跟花菊婶婶相似的人,万不可采用《禁经》上的方法。一定要用老爹的这种方法,这个叫做‘炬火禁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