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帝的神像,传教师父的画像,现实世界中的堂屋是神圣的。”
“幻境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想要完美的模仿神灵,这很难做到,堂屋里或许会有摆脱它的方法。”
堂屋并没有上锁,吴丹做足了思想准备,一把推开门。
“嘎吱!”
屋内很凌乱,地上到处都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符纸,不过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金色道袍的男人。
他跪在地上,对着神桌上那个“不伦不类”的秦广王画像磕头,好像是在忏悔什么。
无论是道袍还是身材,吴丹都觉得很熟悉:“马明乡?”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仍然在不停的磕头。
“我家供奉的明明是真武大帝,为什么在幻境里赫然就变成了秦广王?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
吴丹走到神桌前,取下秦广王的画像,她仔细的观察着马明乡,发现他那只被铁阴啄瞎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平常,瞳孔不停地扩大,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
马明乡陡然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神桌上的师刀,朝外面疾驰。
“不好,这畜生想干什么!”
吴丹把秦广王的画像扔在地上,匆忙的朝外面奔去。
那把染着鲜血的师刀被马明乡随意的放在饭桌上,桌子、地面到处都是饭菜、碗盘的碎渣子,然而桌子下面却是两具不齐全的尸体,一男一女。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吴丹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场悲剧便已经诞生了。
“老爹……”
她的目光又凝聚在那具女尸上,憋了许久,嘴里才蹦跶出一个“娘”字。
吴丹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虚构的,他们并不存在,他们明明不是自己的父母,可此刻,她却悲痛欲绝。
“既然你赐予了我这一场梦!为什么又要让它破碎!”
她歇斯底里,这句话好像是在问上天,又好像是在问马明乡。
马明乡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抄起桌子上的师刀,朝自己的肚子一捅,扯出肠子,拿着那根血淋淋的肠子,他竟然跳起“绳”来。
现实中的马明乡是个疯子,幻境中的马明乡依旧是个疯子,他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吴丹陡然拾起那把充满鲜血与罪恶的师刀,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马明乡突然停了下来,他把肠子扔在地上,一步一步朝吴丹走来。
他用呆滞的目光盯着那把冰冷的师刀:“杀死我,为他们报仇……”
从他冰冷的语气里,吴丹听不出任何感情。
她毫不犹豫的把师刀架在马明乡的肩膀上,轻轻一挥手……
“你不能杀他。”
吴丹的师刀最终停留在马明乡的脖子上,无论她如何用力,师刀都再也不能移动,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挡在了那里。
“丹儿,你不能杀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杀了他,你就再也摆脱不了这幻境了……”
“老爹?”
吴丹向四处张望,这里除了她和马明乡,却再无他人。
“畜生!不要再做挣扎了!无论你使出什么妖法,我都要杀死你!就算三清祖师爷也留不住你!”
吴丹起初以为是幻听,是她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是按照目前这个情况,她又猜测是马明乡从中作梗。
“杀死我,为他们报仇……”马明乡呆滞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师刀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吴丹再次发力,师刀却始终不动。
“阴师烈祖吴廉祥,传教师父吴仕清,现纳小女吴丹为北极驱邪院第一百六十九代弟子!”
阴师和传教师父是造不了假的,这些不相关的声音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七苦幻境里的,由此可见吴丹脑海里的声音是吴仕清无疑,而且现在他正开始给她分兵拔将,授予传承。
“掌坛师不开,福地自有福人来,不是我王亲弟子,谁人敢坐法王台。说坐就坐,安安稳坐。北帝台前慧眼一观,下跪何人?”
“亲依弟子吴丹,来在北帝台前,受师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