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就擒飞贼,还说自己是末流?”
张钢铁怀疑他在嘚瑟。
“侥幸而已。”
沈伯义笑了笑。
“你说你小时候的事干什么?”
张钢铁更加怀疑他在嘚瑟。
“这个这个…”
沈伯义踢了赫启宏一脚。
“张兄今年贵庚?”
还是赫启宏直截了当,张钢铁顿时明白沈伯义之所以扯一堆自己的少年韵事,原来是嫌他年纪大,沈伯义怕直接点明惹恼了张钢铁,所以才绕啊绕,他见赫启宏说得直白,于是又开始绕。
“这个这个…常人每长一岁,反应就慢一分,体力也下降一分,记性也差一分,若是终日疏于活动,饮食无度…”
沈伯义看了看张钢铁的肚子。
“想捡起武功实在是事倍功半。”
沈伯义越说越委婉,不是他不教,是张钢铁超过了练武的年纪,其实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你这个死胖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学什么武功?想屁吃?他见张钢铁不说话,以为张钢铁生气了,怕他不带自己去找食梦貘,连忙改口圆场。
“不过学武功讲究一个悟性,悟性高,一年抵人家十年,悟性差,十年抵不过人家一年,张兄一表人才,大可以学来试试。”
他心想教教你又有何妨?学会学不会在你自己。
张钢铁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说我是软弱无用之辈,现在又一表人才了?我年纪大怎么了,架不住我心智小。
“那你就教教我吧。”
沈伯义呵呵一笑,当即讲起了练功的法门,开始时张钢铁还充满好奇心,听得认真极了,哪知没讲几句,张钢铁的头就大了,他对人体的经脉穴位一窍不通,沈伯义五岁学文是为了认字,六岁学医理是为了认清穴道经脉,这样才能依照经脉而运功,正所谓循序而渐进,沈伯义在火堆边画了张人体经脉简图,滔滔不绝讲完手太阴肺经诸穴,正要开始讲手厥阴心包经时,发现张钢铁已经睡得人事不知,口水淌了一地,沈伯义微微一笑,张钢铁若是他的徒弟,他早一个耳光抽上去了,可此时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高兴跟释然,赫启宏向他使了个眼色,二人借开一步。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么?”
赫启宏持怀疑态度。
“这个张钢铁行为谈吐极为怪异,若非来自异国就多半是个骗子,倘若他能找到食梦貘救月儿,他便是我沈家的恩人,别说是武功,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倘若他找不到。”
沈伯义握起拳头,指关节“咯噔噔”直响。
“诓骗我沈安,我叫他生不如死。”
他注视着酣睡的张钢铁看了良久。
“有韩山童的消息么?”
“没有,但我打听到下月十八白莲教众在关公庙聚会,韩山童必定出现。”
“好,我一定如期而至。”
沈伯义忽然又看了看张钢铁,微微皱起了眉头。
赫启宏知他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月儿多昏睡一天便多一分凶险,韩山童多活几日却无妨。”
沈伯义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白莲教高手众多,我若不来,你千万不可贸然动手。”
“正是。”
两人哈哈大笑,忽然意识到这样会吵醒那个异国人,赶紧闭嘴。
“你多保重,我先走一步。”
赫启宏说完便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