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摇了摇她的肩膀,如果给我一面镜子我大概会看到自己狰狞的表情吧。
“职责所在。”丁瑶道。
“沃草拟吗,什么狗屁职责!”我急的大吼,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女生。
丁瑶低头不语。
“你特马疯了。”我怒吼着奔到桌子前,一把捧起灵盒高声呼喊小丽的名字,清风吹过,在这炎热的季节,我却感觉到冰冷的气息铺面而来,像是地窖中传来的凉气。
灵盒内静悄悄,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小丽并没有出现。
“小丽,你在哪啊?”我呆滞的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穿透墙面,映射出凄凉的影子,不知不觉间小丽在我的心目中占的位置已经这么重要了。
“……”丁瑶依旧没有说话,反而低下了头,悉数解开自己的衣物,露出雪白如水的肌肤,风情而又动人。
只可惜,我对她的这个举动熟视无睹。
昨天我成功的说服了小丽让她不要有轻举妄动的行为,小丽也乖乖的听了我的话,所以丁瑶才能安然无恙的睡到自然醒。
现在丁瑶告诉我小丽被她送走了,是往生还是去了哪里,这些我一概不止,我像是丢了灵魂的人,在空落落的房间里盲目的行走着,不知不觉间脸上居然爬满了泪水,那种无助感在我的身体上盘旋。
“谁让你把她送走的,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眼睛里布满了愤怒,恨不得撕碎了她。
“我为阴差,职责所在,她走的也算幸福,再过一些时日,地府的名册就会将她除名,那时她就会因为你变成孤魂野鬼了。”丁瑶解开了下衣,露出大片的肌肤。
“去你吗的职责,你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刽子手,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到。”我将枕头拎起,径直的砸到了她的头上,她也不躲,就任由我对她发着狠。
“小丽啊。”我抱着头痛苦万分。
小丽的一颦一笑勾起了内心的伤痛,我靠在墙上蓦然无语,没有枯涩的泪水,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放纵,丁瑶送走小丽,她却根本不知道。
那对我来说即是一场心碎,她们可以带着微笑履行自己的职责,在阴差的眼中,回归地狱是最幸福的抉择,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任何孤魂野鬼的逗留都是心中存在着深深的不舍。
“都是因为你。”凶狠的目光扫向丁瑶,我拿起一把切菜用的刀具控制不住的想宰了这个地狱的使者。
丁瑶不为所动,仿佛我仇视的人不是她一般。
“呀。”我将刀扔到了地上,激起火花四射,小丽已经走了,我再怎么对待丁瑶也于事无补。
轻撇间,那地上零落着几许衣物碎片,那是小丽最爱穿的衣服,她最爱天蓝色,她说她向往天空,之前因为胆小从未做过飞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遨游在蓝天上一睹这个世界的风采。
我曾许诺她,只要等我高三毕业一定会为她实现这个梦想,她笑如红焉,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美丽。
“啊!”我跪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捏起了地上破碎的衣物,歇斯底里的怒吼。
丁瑶把小丽送走的时候,避免不了一场争斗,那时我又在哪里呢,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小丽忧伤的模样,她是一个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女鬼,只会咋咋呼呼的吓唬人而已。
就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鬼,怎么可能斗得过阴差,她无助的望着我,脸上画着笑,眼角滴落的泪水化作一丝青烟,就这么带着遗憾离开了,曾经许下的豪言壮志,如今都随着时间泯灭在人海中。
我感觉到天旋地转,世事离戏只有一步之远,人生离梦也只有一步之遥,生命最有趣的部分,正是它没有剧本没有彩排不能重来,生命最有分量的部分,正是我们承担所有的责任却突然发现已没了那个能力。
我蹲在地上嚎嚎大哭。
“她是鬼,地狱才是她的归宿,你强留着她已经触犯了规定,我将她送走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好,人鬼殊途,注定不能两情相悦,忘了她吧,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丁瑶将最后一丝衣物褪尽,全数展现在我面前,一双秋波里尽是孤寂之色。
“你能给我什么,你能给我小丽吗!你能吗!”我盯着她,心里涌出滔天的恨意,拳头捏的死死的。
“不能。”她道。
“那你能给我什么啊!”我爬上床抓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大声吼道。
“我自己。”她将手环上我的胸膛,清秀的素面朝着我的嘴唇涌动。
我眼睛通红,一把将她推开按在床上,用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提起拳头作势就要朝着她的面部打去,但是蓄势已久的愤怒,迟迟的没有办法落下,泪水却止不住的滚落。
“打吧,心里好受的话。”丁瑶赤身罗体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反抗。
“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地狱,这就是你们阴差所谓的职责吗,草拟吗的,我去你码的阴差,去你骂的。”我冲拳打向墙壁,一拳又一拳,鲜血染红了墙面,手上白骨森森。
终究还是没有对丁瑶下去手。
我刚上高三的那一天,我暗自喜欢了六年的女孩上了大学,因为初三重修了一年所以我比她晚了一年,就这样我们错过了彼此。
她临走前告诉我,要是你能早些告诉我你爱我,我绝对不会答应那个男生的追求,因为我也喜欢你。
我笑了,脸上挂着泪,六年的时光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只是这么多年我终于是错过了她,如果爱能够早点说出口我想我们绝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带着无穷的遗憾我独自来到了公园的墓地,为了不让人看见我的泪痕,我戴上了一个墨镜,我爷爷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养成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和他说的习惯。
我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向他诉说自己的经历,也许爷爷早就离开了吧,他没有在尘世逗留,走的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