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适合替换的？”

“是进入医院之后？”

“还是被周策从拘留室里解救出来之前？”

秦晓的自问自答如同钢针一般，彻底戳破了黑衣壮汉苦苦维系的人设，他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从秦晓的面前蹦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然而，秦晓似乎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又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当中，自顾自地摇头说道：

“不对，我可以肯定，被周策从警局拘留室里救出来的，的确是原来的你，并不是其他人假冒的，那么……”

秦晓的目光如同变得明亮起来，脸上重新绽放出自信的笑容，不怀好意地抬头，与满脸惊惧的黑衣壮汉对视着，冷声说道：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你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混入我们中间的，即便当着我们的面，你也有恃无恐！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你只是替代了意识，而非身体，毕竟，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一个用代码维系的游戏世界！”

说到这里，秦晓微微一顿，阴森一笑：

“你说是吧！无上意志！”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emo

黑衣壮汉明显已经乱了方寸，脱口而出的问题，已经不打自招，而他未曾发现的是，就在“无上意志”这四个字从秦晓的口中说出的时候，emo的周策手指微微一动，缓缓地握成了拳头。

秦晓却没有回答黑衣壮汉愚蠢的问题，无奈地摇了摇头：

“初次见面，但很可惜，作为整个黑衣人组织的假想敌，你的智慧让我很失望！莫非……是因为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子程序的原因？”

黑衣壮汉越听越惊惧，只感觉自己被扒光了，站在阳光底下暴晒，无论是这具夺舍而来的皮囊，还是手中的手枪，都不能给他带了一点点安全感：

“够了！够了！够了！你这么聪明，还不是被我逼入绝境？现在，你给我去死吧！”

说着，黑衣壮汉就大步冲到秦晓的面前，把手枪死死地顶在她的太阳穴上，以保证不会再一次打偏。

秦晓的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黑衣壮汉那张挂满冷汗的脸，再度露出那种小狐狸偷到鸡的迷人微笑：

“你难道没发现？有人依旧沉默许久了吗？”

“你说什么？”

就在黑衣壮汉的手指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秦晓莫名其妙的话令他微微一滞，可下一秒，他的手就如同被一把烧红的老虎钳子夹住了一样，猛地传来一阵无可忍受的剧痛，再看他握着枪的手掌上，多出了一只平平无奇的大手。

可黑衣壮汉的脸色却猛地剧变，因为，这只手的主人是……

周策！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啊！”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更加恐怖的剧痛从右臂开始，席卷了他的全身，再看那把指着秦晓脑袋的手枪，已经被捏得变了形，如同一个脆弱的玩具，任由那只大手随意揉捏，连同黑衣壮汉的手一起，扭成了一个不明觉厉的印象派雕塑，血肉、手骨、金属、弹药，都被捏合在了一起。

“这下……我们终于扯平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一般，惊得黑衣壮汉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剧痛，急忙后退，而声音的主人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轻轻把秦晓从自己的膝盖上抱下去，这才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一双闪烁着仇恨的眼眸，死死盯着如同见了鬼的黑衣壮汉。

“用这里当坟墓，你……还满意吗？”

自从上次惨败在无上意志的傀儡手中，周策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葛瑞克独自一人拖住敌人的身影，或许将会是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你现在杀了我，你的同伴……这具身体的主人，也要死！”

可周策的眼睛里似乎只剩下了复仇的欲望，依旧一步步向着黑衣壮汉走来，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毫无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