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侯永清盘算着回去后去后山打猎,摘野菜,然后回来磨麦子,等到明天继续去集市,争取多挣点银钱。
她和百里晏忙了一上午,想着家里人在地里也应该收了不少小麦了,结果回去后,三人各自睡在自己屋里,鼾声如雷,外头用麻绳拴了不少的猎物,有山鸡,有野兔,还用篓子扣了一窝麻雀。
百里晏嘴角抽抽,这家人打猎真是一把好手啊。
侯永清本来还因为三人不听她的安排回家睡觉气的撅嘴,可当看到院子里的猎物时,眼睛里发出锃绿锃绿的幽光。
她扯扯百里晏的衣服,问他商行里一只鸡能卖多少钱,兔子能卖多少钱?
百里晏搜索一番物价后如实告知,“一只鸡大概值一百到一百五十文,商行会压到七十到一百文一只,兔子的话,大概值两三百文,商行会压到一百五十文左右的价格!”
听闻,侯永清撇撇嘴,她今儿个半只鸡做出来的卤连面都卖了将近三百文,单独卖鸡真不划算!
今儿又坑了宋渣渣一顿,明儿个再卖兔子肯定不成了,还是留着自家吃吧!
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侯永清将惠娘给的她的两条鱼递给白雁,让他去做饭。
百里晏:……
合着他被她抢回来的目的就是给他们一家做饭呗。
百里晏肚子里也有点饿了,早上被她压榨了大半天,一回来就得做饭,当奴隶也不是这么当的,百里晏直接将她拉进灶房,来了一句,“一起干!”
侯永清磨磨牙,撸起袖子将缸里的麦子舀出来用擀面杖碾粉。
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多碾点,然后明天去卖,结果才碾了没一会儿,旁边一道声音阻止她,“够了!”
她抬起头,“不够,多碾点能卖钱。”
“可是现在要吃饭,你来和面!”
“为什么要我和?”
“凭什么我来和?”
“因为我干不了!”
“那我也干不了!”
他不爆发一回,这丫头真拿他当病猫了,就算她把他当成雁子,他的毛也非要拔凸了?
侯永清定定地看着他,终于妥协道,“那我来和。”
她将面粉收到碗里,添了点水,手抓着面使着劲准备将面揉到一起,可下一秒,承载面粉的碗瞬间碎成四分五裂的样子。
本来这也没什么,谁没有个意外的时候,可百里晏震惊地瞧着她将碎裂的碗里头的面粉捞出来继续用时,瞬间夺过来丢了出去。
“你干嘛!我好不容易碾的面粉,把碎渣子丢了还能吃,你全扔了干嘛!”
侯永清不满地叉腰控诉。
“还能吃?万一吃到嘴里咯到牙怎么办?”
百里晏有些无语,这丫头也太财迷扣门了,他几乎都能想到吃她做的饭满嘴都是血的场面。
算了算了,这丫头不靠谱,还是他来做吧。
侯永清幽怨地瞪着他,他也不好让她碾面粉,只学着她的样子用擀面杖碾麦子。
说来也是奇,他看那丫头碾麦子感觉特别容易,怎么他上手就感觉特别难,碾了几次,麦子还是渣,碾不成粉。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抬起头,发现那丫头一脸惋惜地蹲在他丢出去的那团面粉旁边,那神情就如同死了爹妈一般悲愤欲绝。
看着那丫头将面团丢给了猪,百里晏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重新拿出一个空碗,百里晏将面粉搁到碗里加水和面,面团和好,他烧火添水,等水沸将面团砍进去。
面好了之后,百里晏才发现没有卤,他又将一只野鸡杀了,拔了毛,除了内脏,炒了鸡丁。
花了好半天终于弄好,百里晏出去叫人。
屋内依旧鼾声如雷。
院内人影空空。
睡觉的睡觉,摸鱼的摸鱼?
那这岂不是一个绝佳的偷跑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