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劳斯莱斯到达了一个高档小区——大义山庄。
雷拉住在继父家。
她的继父邵煜雍乃是当地的一位知名企业家,家底极为厚实。
雷拉的身世可以说颇为悲惨。她的亲生父亲在她还未满三岁之时便去世了,她的母亲独自养她到五岁,便与邵煜雍结婚。
之后,她和外婆家的人就很少见面了。
“现在快七点了,晚饭应该好了。”雷拉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本就是打算在你们家蹭一顿饭来着。”顾文缜“恬不知耻”地笑道。
雷拉在自己的位置上缩了缩,看着车路过了大义山庄外的那个“院子里的白云山”的行草牌匾,隔了一会儿才说,声音很轻:“没事的,反正他们都不在……”紧接着,是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顾文缜默然地望着雷拉,不知道她究竟实在对他说话,还是在劝她自己。
“你打算读研吗?”顾文缜思索了一下,组织着语言。
雷拉没有说话,只是摇头:“他不会允许的。”
“他独裁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你的学业都要管?”顾文缜心头无名火起,“或许你应该实现经济独立,从这个家庭中脱离出去。”
“我不会读研,一个原因便是我想试一试尽早工作。”雷拉轻声说道。
车速再次降低,他们已经快到邵煜雍的别墅了。
“邵煜雍干什么去了?”顾文缜语气中带上了怒气,“我可以和他谈一谈。我在番禺还算有几分人脉,倒也不怵他。”
“他去临安了。”雷拉回头看向顾文缜,小声道,“你别去惹他,我怕……”
顾文缜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怒,但究竟还是没说什么,心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
他查过,人家邵煜雍的生意干净得很,他也没办法通过特殊行动部的特殊渠道找茬。
……
同时,舟市,不知哪个地下室。
那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同色兜帽的男人将靠墙的桌子搬到了房间中央,并在其上摆上了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又再桌面的最前方放置了一个小圆球。
小圆球射出了一道莹蓝色的光幕,在半空中投影出了“loading”字样。
男人为自己满上了一杯红酒,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接着便轻轻摇晃酒杯,猩红的酒液在酒杯中晃荡,被灯光照射着,犹如血液。
光幕中的“loadi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中是条长桌——光幕呈现的视角处于长桌上首。长桌两边各坐着五个人。
他们有男有女,有俊有丑——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是他们选择的在当天露出的面孔。
他们都是千面之神(注:源自《冰与火之歌》,这里有改动)的仆人。
仆人们都坐在黑檀木与白皮松制成的黑白二色高背椅上。
房间远端有两位侍僧,一名端着葡萄酒,一名端着清水。如果哪位仆人想喝东西,他便会抬起视线,或者弯弯手指,两人之一或两人一起便前去满上仆人身前的杯子。
(以上一段改自《冰与火之歌》第五卷)
他们有的正在彼此窃窃私语,有的静默着一动不动,有的则在啜饮杯中之物。
直到他们看见他们所在房间中的光幕展开,显出那个白袍男人。
地下室中的男人用敲了敲桌子:“开始。”
光幕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他们正在做的事,透过光幕将视线投向白袍男人。
“我在和执行一项绝密任务,因此无法在现场出席会议,请诸君原谅。”他的咬字不再不清楚,声音依旧低沉,但显得铿锵有力,充满领导气质,“但我仍会替我主给予世人‘恩赐’。valarmulis。”
“valardohaelis。”剩下的仆人们低沉地回应道。
会议进程很快。
诸如“我知道这个名字”“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我去给他恩赐”之类的话语不断地回荡。
“赵烁。”
“我知道这个名字。”白袍男子一阵沉默,方才挤出了这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