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喜雨,故把雨从京城带来了益州,一路翻山越岭。
雨点淅淅沥沥,天空,房檐,水面,再到青石板。
苏子赡死皮赖脸的坐在温晴的梳妆台边静静的看着床边的温晴。
“想好了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益州城十八家胭脂铺随我选?”温晴不确信的问道。
“我何时骗过你。”
温晴不禁心中诽腹,将军府的人谁不知道我是被你从小骗到大的。
“来吧。”
张开双臂,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
温晴被逼到床角,脸不情愿的偏向左侧,眼神闪躲,娇羞羞的。
苏子赡右手抚住温晴左脸颊,稍稍给她扶正,左手抚着右脸颊,揉捏起来。
两人互相出现在对方的眸子中,两双桃花眼,一双温文尔雅,一双回眸一笑百媚生。
“你,搞快点。”
“我才在武哥那学的摸骨识相,能快到哪去。”
看样子不像是摸骨识相,反倒更像是单纯的捏脸而已。
“你到底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
......
“公子,这......”
申非前脚进屋,后脚出屋,站在屋外,抬头望天,装作什么的不知道。
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何事?”
“地牢的消息。”
苏子赡带着疑惑起身出门,心想:地牢能出啥幺蛾子,还传来消息。
临走时,不忘对温晴说道:“时间没摸够,我没成功,之前说的话一律不算数。”
信息量重大,申非还没来得及接收适应,被一道怒吼吓的不敢回头,扯着苏子赡往外跑,不敢回头。
“申、非!”
果然,女人如老虎。
惹不得。
益州城的地牢,戒备森严,进去难,出去更难。
“方才检查囚犯,那两个女人已经断气,尚有余温,估摸着才死去两个时辰,是慢性死亡。”
“狗日的,真他娘的杀啊!”
苏子赡愈想愈气,一拳锤在墙上。
“还有个呢?”
“活着的,我估摸段英是不敢杀他,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留着他,有大用的。”
苏子赡眼睛眯成条线,重新审视起段英。
“我没杀,他倒杀了。”
这恐怕是条随时会脱缰的狗,它貌似有颗做野狗的心。
“武哥,你去歇息吧。”
春雨渐停,地面上满是小水潭子。
房檐上的雨水饶有频率的滴下,小水潭子泛起阵阵涟漪。
苏子赡回到卧房,坐在案几边,手中不停转动着毛笔,约么半个时辰,开始动笔书写。
正午,一只白鸽从少将军的小院中振翅高飞。
“申非,申非...”
连喊数声申非,不见回应,颇为奇怪,苏子赡只好随手招来丫鬟询问。
“苏二爷一回来就怒气冲冲的带走了申非。”
苏子赡心道:这下糟了,申非可有的罪受了。
苏二爷,苏墨,苏异大哥的二儿子,和苏子赡同辈,军中称其战死的大哥为苏爷,自然而然的称呼他为苏二爷。
苏墨,名字带墨,却和书文字画不对付,酷爱武,也善武艺,不过二十有三岁,货真价实的一品高手,官至边军的二把手。
苏墨的小府院。
青石板铺成的大块空地上,申非跪在地上,肩上压着两块铁石,旁边赫然是王武,亦是如此。
苏墨卸下盔甲,穿着常人的服饰,翘着腿,坐在摇椅上,喝着茶,休闲惬意。
“平日惟恐多练,自以为天资了得,到头来保护个人都百般出错。”
春风拂面,说不上清爽惬意,倒还稍觉丝缕冷意,二人周身散发热气,额头汗珠滴滴落下,跪地听着训言不敢有丝毫懈怠。
“既然如此,明儿继续练练,五日后,随我回边军。”
“跪至月起时分。”
前一瞬息还在惩训人,后一瞬就到了将军府。
苏异微驼身躯,坐在泛青色的木亭中,丢了几把饵料,静静地看着湖中锦鲤翻腾的画面。
这是人工凿出的小湖,曾一度被苏子赡嫌弃太小,不够气派。
苏墨恭敬的站在一侧,在苏异撒完手中饵料后,拿起另一袋饵料递去,苏异摆摆手,拍拍手站起身。
“这次回来待几日?”
“五日。若不是有消息说小弟负伤,或许还要几月才回来。”
“你啊,这么心疼他干嘛,我说这小子有些臭脾气就你给惯的。”
说着一脸幽怨,令苏墨抿嘴一笑。
“这小子骂的不是你,你是不晓得他有多凶。”
“你不该骂?”
“嘿,你小子。”苏异不怒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