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你还在原地做什么?”祁知年和季笙歌走了一段路,回首发现景宁还在原地。
“来啦!”元景宁听到祁知年喊他,回过神来向他跑去。
用了些时间,三人总算是来到了前堂,季夫人一夜未眠,今日天还未亮便在大堂等候了。
“母亲,我回来了!”季笙歌飞速扑进季夫人的怀抱。
“笙儿?”季夫人抱着怀里的儿子,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季笙歌看母亲面色憔悴,心如刀绞,“母亲,是我,我回来了。”
季临的情况差不多丢了季夫人半条命,剩下的半条全在季笙歌身上了。
季夫人还来不及眷恋儿子身上的温度,就把季笙歌一把推开,面色严肃:“你回来作甚?现在立刻回洛阳去!”
“母亲!父亲走了,现在兄长抱恙,您这样如何能让儿子安心在洛阳?”
季笙歌又给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知道您也是担心儿子,可是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况且还有两位道士,母亲您不用担心。”
季夫人的目光看向祁知年二人,眼神中有几分期盼:“祁公子,昨晚……”
祁知年道:“夫人放心,目前大公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季临他是不是对不起什么人?”
周围温度倏地直线下降。
季夫人开始回忆那段往事。
两年前,季临身体还没这么差的时候还会下江南去巡查船只,季府世代以水运公粮的商业为主,既然是水运,那船只显然是极其重要的,若是在半途出了什么事,几个季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口都不够赔罪的。
一次季临在江边检查船只时,突然犯病,一头便栽进江里了,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又一声噗通,岸上的人才连忙喊人。
没一会,眼尖的几个人就看到两个黑色的脑袋正朝着岸边游来。
上岸后,唐然不等一旁的老中医来把脉,季临咽下去的江水已经被唐然扣出来了。
再后来,唐然去医馆照顾了季临几天,期间二人暗生情愫,在季临要回江陵的那晚,二人发生了关系。
季临在唐然耳边承诺,等他回到江陵告诉母亲后,就把唐然接来,但是半年过去了,还没信儿来,在唐然眼中,季临食言了,和大多数负心汉一样,不得好死。
唐然决定自己跑去江陵,询问清楚。
但是唐然在途中却遇害了,季临还是听府中下人议论才知此事。
季临不敢相信……唐然在江陵的郊外被山上的劫匪奸杀了,后悔瞬间吞噬了季临整个大脑。
其实他并没有食言,只是那段时间他忙着为季笙歌备考,由于体弱,一倒又是几个月。
如果…他能早点去接她该多好……
后来季夫人也知晓了此事,派人给唐然的家里人送去了一些补贴,又选了块风水宝地厚葬了她。
“真是没想到她化作鬼也不愿意放过临儿,说到底,还是我季家亏待人家的。”
季夫人深叹一口气,当时季夫人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时隔两年,她还是回来讨债了。
祁知年又给在场的各位补充了一下:
她的怨气实在太重了。
化为鬼魂的她,找到了地府的灵婆。
灵婆就是搭冥婚的,只要阳间的人接受了阴间这边的信物,灵婆就会将二人的生辰八字写在薄纸上,再用鬼火焚烧成灰,将灰混入水中,让其饮下,这段婚姻就算搭好了。
“这段冥婚想要破解,还是得请唐然姑娘出来一趟。”祁知年道。
一旁的元景宁蹙眉不解:“可是,她已经……”
祁知年却告诉她,“她没灰飞烟灭呢,怨气这么重,没那么容易死。”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吹得长廊上的灯笼摇摇欲坠,没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只见一只红色的绣花鞋踏入大堂,不等祁知年做法请她,她倒自己来了。
季笙歌和季夫人吓得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