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礼从篮筐中取出不少的野果,分开放进另一篮,直到装了不少野果,这才作罢。望着这篮中野果,宋知礼嘻然一笑,道:“这些果子够老头子吃些日子了吧!不过,他居然不告诉我我娘早已知道我习武的事,这老头子真是坏得很啊,不过念在老头子年纪大了,就当体谅老人家咯。”宋知礼自顾自说着,神情仿佛很是得意。
宋知礼走出大门,当即便往隔壁李老头家走去。两家距离其实很近,几个呼吸间宋知礼已经站在了李老头家的大门口,看着铺首那锈迹斑斑的铜色,他轻轻叩了叩门环。
“没人?不对,这老头子肯定又在后院折腾他那些菜呢!”宋知礼这便推门而入。将手中篮筐放在一旁,高声道:“李老头,我来看您啦,您快——”
“嚷嚷什么呢,宋家小子,老头子没聋。”宋知礼尚未说完,一道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响起。随着声音消失,屋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穿黑袍,须发青灰,身材有些佝偻但精神矍铄的苍老身影。
望着眼前老者,宋知礼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提起篮筐,径自坐在摇椅上,拿出一枚野果,望着老者道:“老头,吃不吃果子,我从山上摘回来的。”
“小兔崽子,站起来跟我说话,三天不打,又长本事了是不是?”黑袍老者望着这般姿态的宋知礼有些愕然,接着笑骂着说了一句。
闻言,宋知礼骤然从椅子上跳起,嬉笑道:“哪敢呢,我的李爷爷,您可是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翻手云雨的超厉害的,,老头呢。”
黑袍老者一开始对这些恭维话还很受用,可是到了最后,“老头?我不老!须知男人至死是少年,懂不懂啊毛头小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知礼本想捂嘴偷笑,可任凭他百般克制,终是忍不住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李少!”
“你!唉!臭小子,随我进来吧。”黑袍老者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对这一幕却是早已习惯多年,没有说什么,转身走进屋。
“哎,来啦!”
宋知礼跟着进了老者家中。老者屋内并无装饰,甚至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唯独墙壁上挂着一把剑,只不过外表用破布包着,看着很是稀松平常。不过,老头子家里就这一把剑,应该不至于是个破烂吧?哪怕是宋知礼从小便“偷偷”跟着李老头,他也从未见过这把剑的模样,心中自然是十分好奇。
黑袍老者手中拿着一个果子,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不去管在旁边站着的宋知礼。
宋知礼此刻自然无比尴尬,强打着哈哈,道:“老头子,果子还好吃吧?这可是我刚摘回来的,新鲜着呢。”
看着宋知礼强颜欢笑,尴尬的样子,老者嘴角微翘,笑容意味深长,道:“还算不错,小礼子,说说吧!这次来找我是想干嘛?我这家徒四壁的,可没什么东西值得你惦记的。”
闻言,宋知礼收回尴尬的表情,挤眉弄眼地辩解道:“嘿嘿,瞧您这话说的,李爷爷,我这不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嘛。况且,谁说您家里家徒四壁的,您老就是最大的财富啊!”
“然后,那个,我想……”
“你想什么,臭小子。是不是想再从我这学两招啊?”看着眼前忸怩得跟个姑娘似的宋知礼,老者拉长声音笑道。
“嘿嘿,被您发现了,其实吧,也不多,就您那一身本领的,稍微教我个一半两半的,就够啦,嘿嘿。”宋知礼堆起满脸笑容,面对的仿佛是一见钟情的女孩,居然还带有一丝羞涩!
“您放心!等我学成之后,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一定不忘报了您的名号!您想啊,到时候您这个天才弟子名扬天下,您就是天才弟子的师傅,多威风啊!还有啊,——”宋知礼说起这些,如同滚滚长江,滔滔江水一样绵延不绝,若非黑袍老者并非凡人,定会被唬得团团转。
“打住!打住。听你这么说,你小子是想以后出去闯荡闯荡?“黑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缓缓问道。
宋知礼当即不再说了,思虑了片刻。
“确是如此。小子想着,日后出去,定要有一番作为。我要成为一个像我爹那样的大英雄!恳请师傅传授本领!“宋知礼面色郑重,单膝跪地道。
“哦?你爹是大英雄?你可知你爹名讳?“黑袍老者语气淡然,神色镇定道。
“小子知道。我爹姓宋,名经纬,号经纬居士。不过,我娘就只告诉了我这些。”宋知礼神情认真,如实回答道。
“宋经纬……“老者重复了一遍名字,看到宋知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抚了抚胡须,道:“江湖之大,有如云海,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未曾听闻。”
听见老者如此说,宋知礼眸光一黯,不过下一刻又重新恢复神色,也是,江湖之大,也许是这老头孤落寡闻呢?嘿嘿。宋知礼心中恶意想着。望着宋知礼略一失落转而恢复,老者心中暗赞:心志倒还可以,经纬老弟,你这儿子只怕不比你当年差啊!
老者吃完手中果子,伸了个懒腰,斜瞥着宋知礼,道:”小礼子,念在你志在千里,以及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我便倾囊传授与你,可——“
“谢谢师傅,徒儿一定努力练习,不负您的期望!”宋知礼当即便要下跪磕头。
“急什么!臭小子,我还没说完!不知道打断老人家说话很不礼貌吗!”老者怒道,胡子仿佛在空中飞舞。
“嘿嘿,您说您说,小子刚才过于激动,所以,嘿嘿。”宋知礼红着脸,挠头道。
“嗯……态度还算不错。我要说的是,我有一个要求,若你同意,当即拜师,若不同意,此事再不复谈。”老者眯着眼睛,望着宋知礼,缓缓说道。
“敢问师傅,是何事?”宋知礼轻声问道。
“代我与一高手对决。你可敢?”老者盯着宋知礼的眼睛,缓缓答道。
“敢。若只如此,有何不敢!小子答应了!”宋知礼同样盯着老者的眼睛,认真答道。
“哈哈哈哈哈,好!”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宋知礼当即拜师。
“好!好啊!小礼子,徒儿,你且看,这柄剑如何?”老者收了一个徒弟,显得极为高兴,指着家里唯一出众的那柄剑,看着宋知礼道。
“师傅,徒儿觉得,挺没有档次的。你看这外表用破布包着,能是啥绝世宝剑嘛。”宋知礼挠头道,显然不认为这是一柄好剑。
“呵呵。徒儿,你可知为师的名讳?”老者闻言也不恼怒。
不等宋知礼回应,老者接着说道:“为师姓李,名无月。行走江湖数十载,人称”问月剑“,这也是这把剑的名字。”
说着,李无月已然走到剑前,一把握住剑柄,只听“锵”地一声,一道白光自宋知礼面前闪过,却是这把剑出鞘了!
“此剑,名为:问月。乃是老夫亲去天山,请火融大师亲手打造的,通体由雪寒金打造而成,一朝问月,金石可断,堪称无坚不摧,削铁如泥!此剑伴我行走江湖多年,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李无月这般说着,神情淡然,思绪万千,仿佛在回忆着那曾经的江湖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