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是计划进行震慑性炮击,并不想攻击迎恩堡城门楼。
毕竟炸坏了,还是要自己修。
炮手接到了指示,已经瞄准迎恩堡前边空地,只等一声令下,就执行操作。
随着传令兵到来,炮手点燃了引信。
这一刻,偏岭军的视线都集中到红夷大炮。
隐隐兴奋不已。
董作权当然注意到对方的动静。
他知道大炮是何物,可何曾见过这样的炮,这种只是听说而已。
据说京城和辽东有这种大炮。
董作权仍然存在疑惑,这炮能打这么远?
可他马上想到弓骑兵,这一瞬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连忙吩咐亲卫,开始撤离,撤出城门楼去。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董作权刚转过弯,炮弹已经落在空地。
董作权马上感觉身体不住的摇晃。
根本抵挡不住那股冲力,一下子跌倒在地。
而紧随其后,一股轰隆的巨响,就像要将自己碾压一样,连周围空气,都轰鸣起来。
随即让耳朵都失去感觉。
董作权发现天地似乎安静下来,四处都没有了声响。
他张了张嘴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这下子,董作权心里骇然不已。
他浑身冒出强烈的恐惧,连头都不敢回,连滚带爬地逃下城楼。
等到逃离一段距离。
他才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后怕不已。
亲卫跟在他身边,神情同样惊惧。
“守备,外面那些明军炮击城楼,我们该怎么办?”
董作权反应过来。
随后急切地说道:“还能怎么办,还不把城门打开,迎他们进来。”
“是,守备!”亲卫转身就去下达命令。
董作权出声将他喊住:“等一等,我跟你一起,迎接那位将军。”
两人就快步向城门赶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赵阳得到了无线电汇报,就打开副门,传送到了迎恩堡。
对于赵阳的到来,宋老三没有意外。
他同样听到了关于老爷的传说。
如今亲眼所见,虽不意外,但还是很震撼。
宋老三连忙上前,恭敬地向赵阳禀报,描述刚才发生的事。
而城门正好打开。
两人就停止交谈,注视着前面,看看将要发生何事。
董作权决定打开城门,也想通了其中的逻辑。
对方只要进了城,就没法躲,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城,去迎对方进来。
于是,他带着亲卫,骑着马,向这边,疾驰而来。
隔着一段距离。
董作权翻身下马,快步小跑着靠近,随后拱手抱拳,大声地说了起来。
“不知是哪位将军当前,卑职是迎恩堡守备董作权,特地前来赔罪……”
董作权道了一番歉。
赵阳站出来说道:“本官是左卫兵备副使,董守备何罪之有?就是谨慎一点而已。”
董作权听到赵阳的话,先是吃了一惊。
没想到居然是兵备大人亲自前来。
他脸上连忙堆满笑容,再次上前告罪,并且稍微打量了赵阳。
没错,跟巡抚衙门抄送的画像,一模一样。
董作权确定是兵备大人无疑。
于是,他的笑容更加热烈,腰还微微弯了下,一时之间,阿谀奉承之声不断。
赵阳也不摆架子,亲切地同他交流。
董作权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在左卫兵备道的范围,大同总兵的权利都没有兵备大。
一般来说,明代的统兵权和调兵权,都是分开的。
五军都督府掌握统兵权,而兵部则掌控调兵权。
也就是说,带兵冲锋陷阵,这是总兵、参将的事,而安排哪些部队冲锋,则是巡抚、兵备说了算。
只是到了明末,文武官的地位越发悬殊。
有时候,文官会将统兵权和调兵权集于一身。
所以,五军都督府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