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城旁的一处小村庄里,满脸横肉的小喽啰放完水回到屋内,接上话茬:“猴子,你说老大干嘛要留着这些老弱病残,咱们呼云寨家大业大,也不要这个破村子啊?”
“嘿嘿…”屋里头的瘦个挑起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得意的说:“要不说你是猪头呢,老大这么干有他的用意,没看到村里头那么多年轻的姑娘嘛,那可是好东西。”
说完,两人同时淫秽的笑了起来。
李应冷嗤一声,也不在窗头停了,蹲着的身子往村里摸了进去,他到要看看,这村里的青壮老人还有什么用。
关押村民的地方很好找,村子不大,但看守村民的地方也灯火通明,总是会有两三道人影走来走去,李应身法不好,也不敢轻易靠过去了,只远远的看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那些村民如今都被困在猪圈里,脸色惊慌,十分害怕的看着巡逻的山贼们,但又不敢站起来,在李应看来,大抵是身上被留了伤的原因,也有不少女眷跪在地上安抚一些躺着的人。
不过更令他皱眉头的,是旁边一处屋子不断的传来女人痛苦的惨叫,伴着的还有男人的叫骂,何种事情,不用多说。
很明显,山贼不止这么些人,村另外一头同样点着通亮的火把,而且几乎每家每户的灯都点着,像塞满了人,粗略估计,该有几百人。
李应压着脚步退了退,这呼云寨莫非都搬空了不成,明明昨日还送了信的,他脸色一冷,看来过山蛇在信里传了什么信号。
想到这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城里教训一下那狡猾的山贼。
说做就做,李应很快就找到了在水边等得着急的小二,后者一见他,立马激动的说:“大人,是不是我们现在进村里把他们救出来?”
李应只能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们先回城里找人,村里头有两三百个山贼,看来呼云寨是倾巢而出了…”
这话一说,小二顿时面如死灰,这样的话,他老娘可怎么办啊…这样想着,他跪在地上抽噎了起来。
李应没有催他,只是警惕的望着四周,以防有山贼的寻到此处,总算等到小二脸上坚强的神色,才拉着他急匆匆的赶回了滁州城。
可到了城门口,才发觉城里也变了样。
“让我们进去,有要事禀报!”
李应脸色不爽,什么时候一个守门小将也敢拦着自己了,真当天下盟没有威风了?
可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官兵如今却铁面无私的说:“滁州城内宵禁,戌时之后不准入城,也不准在城内闲逛!”
这让李应大跌眼镜,怎么出城还好好的,现在又大变样了,他亮出了天下盟的印信,声音低沉的说:“我是天下盟的人,如今有要事禀报,还请通融通融!”
“呵…”这官兵不屑的笑了笑,挥手一甩说:“天下盟怎么了?不过是江湖帮派,我们太守说了,任何人不得在未经允许的时候入城!”
说完,就转过头去,不愿再与李应说话。
“诶!”
李应面露愠色,如今也不好发作,注意到小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也很烦躁的蹲了下来,往外边看去,夜幕下仍然还有许多难民餐天露宿,直勾勾的躺在滁州城外。
李应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了小二一个眼神,在城墙边上找了个地就坐了下去,靠着城墙,眯上了眼睛。
本就昨夜一夜未睡,如今露宿城外,多少还有些不适应,那李赢春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她没心没肺,只要梁武他们在,也饿不着的。
话说这群山贼,究竟在干些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占着村子…
“唉…”李应叹了口气,心思微沉。
次日清晨,听着争吵声,李应握紧了怀里的斜秋剑,睁开了眼睛。
走近侧门,才发觉争吵声是从里面传来的,是那些出门施粥的女倌们,她们按照惯例外出施粥,没成想,今日却是不许出门了,这要是不许出门了,外面还有那么多难民,难道就让他们生生饿死不成吗?为此,他们争吵了起来。
李应看了看小二,后者眼睛通红,像是一夜没睡,看了一眼后他探头对着里面的官兵说道:“如今已经过了宵禁时限,该放我们进去了吧!”
说着,还不忘敲一敲这沉厚的铁门。
里面的官兵显然是对与女倌吵的有些烦躁起来,不耐烦的对李应说道:“吵什么吵?太守大人说了,闭城!什么人都不许进来!”
“什么?”李应拉高了语调,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顿时发狠道:“那你去把葛太守给我找来,我亲自问问,给不给我进来!”
官兵轻蔑的笑了笑说:“我们太守大人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说完,拿出杀威棍就要赶走李应。
却被李应一把抓住,恶狠狠的说:“再说一遍,我是天下盟的少主,跟你们太守说说,再跟我嘚瑟,小心我天下盟的人找你麻烦!”
那官兵见此情形下了一跳,见挣脱不开李应的手掌只能松了武器,说道:“行…你先松了手,我找人跟太守禀报一声…”
话音落下,李应就松开了手,后者没收住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痛苦的捂住了裆部,给了李应一个威胁的眼神后,还是找人吩咐了几句,待那人离开,李应才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等着。
不一会儿,太守的声音才从里面传了出来,只听那声音高调的说:“你们干什么?竟然敢把李少主给锁在城门外一整夜!”
正说着,门就开了,葛太守就站在里面,前前后后有不少将领,趾高气扬的看着李应走进来,面带微笑的说:“哎呀,让李少主遭罪了!”
说着,就要来扶李应,不过被李应拱手拒绝了,他看着这些将领一个个虎视眈眈,只是挺直腰杆逼问道:“葛太守,你可知道呼云寨如今倾巢出动,已经占据了滁州城旁的一处村庄?”
“有些事?”葛太守朝旁边一个师爷问道,后者遮遮掩掩的说:“昨夜有人上报…”
话没说完,葛太守就一拍脑门,笑了起来:“我说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事啊,我早就知道了…”
说着,他笑眯眯的看着李应,说:“不知李少主什么意思呢?”
“我?”李应指了指自己鼻头,错愕的问:“我能有什么意思?出兵剿匪啊!”
“出兵剿匪…”葛太守脸色一变,轻飘飘的说了句:“那我要是不剿又是如何?”
李应还要再说,可抬头一看,葛太守带着诡异的笑容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