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潇如装作无辜的样子:“为什么呀?我说大小姐,你也太会敲竹杠了吧?”郑思齐却是呵呵一笑说:“行,没问题,礼拜一凭发票报销。”
不想虞一清又接过话道:“不成,你们男人的承诺,隔天就失效,今天下午就陪我们去买。”
筱娟一听,直叫好,“有道理,有道理!要不,你把信用卡拿来,密码报给我。放心,我郑重承诺:绝不超过999元。”
郑思齐乐呵呵地笑着,打开包想掏皮夹。葛潇如忙说:“喂,你还当真啊,这小丫头,诈你呢。待会儿去街头买条女孩子穿的连衣裙,哄哄她就行。”
筱娟凶巴巴骂道:“好啊!还没付房款呢,就变得这么吝啬,想不出以后会变成啥德性哦!”
虞一清也笑着说:“就是,趁今儿个我们多点几道好菜,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再让他请客。”
葛潇如举起双手,一脸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二位姑奶奶,别再损我了。吃好饭,陪你们去逛商场,行了吧?”
筱娟和一清几乎同时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两人又同时拍着手笑了起来。
不多时,伙计将一砂锅端上,往桌中间一放。筱娟好奇地掀开,只见里头就一整只土鸡,便皱起眉头问:“啊,还真不加料啊?”
郑思齐笑笑,说:“就是要这鸡的味道,啥都不用添加,可鲜啦!不信你尝尝。”筱娟听了,也不迟疑,拿起汤匙舀了半勺,一尝,就叫起来:“哇,好鲜,味道真好!我再来一点。”说罢,举起筷子往鸡身上戳去。
葛潇如大喝一声:“且慢,我看还是请伙计将它分好,一人一份,免得抢食。”
那小伙子在一旁应声道:“好的,我一定分均匀。”说着,还真伸手要来端砂锅。郑思齐忙起身劝阻。四人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
葛潇如让伙计打开一瓶红酒,给四人都倒上了半杯。刚才在车里就已约定,四人分一瓶酒。
郑思齐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葛潇如。葛潇如朝她俩望一眼,问:“可以吗?”
筱娟板着脸道:“不行,开着空调呢。”
虞一清却笑道:“行啦,不让他们抽烟,待会儿可没精神陪你逛店。”
郑思齐忙点点头:“你看,还是虞小姐体贴人。”说着,取出打火机点上烟,惬意地深吸一口。
筱娟长叹一口气,道:“嗨,现在的男人,真没绅士风度,只想着要女人温柔体贴,却忘了要照顾女士。”又望望虞一清,“也罢,反正我是永远没法像一清姐这样温柔和顺、惹人怜爱的了。”
虞一清笑道:“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瞧所里的男同事多宠你啊,都像对小妹妹似的哄着你,还不知足?哪像我们,只能脾气好点,才不讨他们嫌。”
筱娟一听,嚷道:“呵,再也不叫你一清姐了,还真摆出年长的架势来,是不是要他俩夸你年轻貌美呀?再说了,如今就是熟女更让男人倾心,不信你问他们两个。”说着,朝葛潇如瞪一眼,“你别说违心话哦。”
葛潇如苦笑一声,说道:“小姐,那你要我说什么嘛?”
“要你承认你们男人的缺陷。尤其像你们这样的所谓才子型男人,还自诩多才多情,哼!”
郑思齐插嘴道:“哎,你别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嘛,这罪名我可不敢担当。”
“是的,你或许不会承认,可潜意识里就是这样。”筱娟颇为得意地分析,“前几天看劳伦斯妻子回忆劳伦斯的那本《不是我,是风》——多好的书名啊!里面也写到劳伦斯结识并迷恋她时,她已31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劳伦斯才26岁。你瞧这位大作家,他在那些天才作品中对性的激情描写准是出于跟这个非凡女性的经验吧。”
虞一清笑着骂她一声:“鬼丫头,才喝了两口酒呢,早知你口无遮拦,以后再不借你书看。对了,上次那本你还没还我呢,可别忘了哦。”
“知道啦。你呀,就爱这些禁书,是吧?哈哈,今天我可要揭发你了,当着两位才子的面!不许你狡辩!”说着,回头对着葛潇如和郑思齐,“她呀,你们别看她整日一副淑女的样子,那都是装的!别的不说,她看的那些书啊、影片啊,嗨,可真是……就说那本《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吧,不删节的,全译本。不过真是好书,精彩,我还想再读一遍!”
虞一清朝葛潇如望一眼,狠狠敲了一下筱娟的肩,“好啊,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郑思齐见她脸上自然流露一种动人的羞涩,但又不显慌乱和矫情,只在柔柔的娇嗔中透出一份从容和淡定,心中暗想:怪不得所里同事都说她最有女人味,也难怪葛潇如也曾对她动心,她确有与众不同的风情。想着,便对虞一清道:“我也曾听葛兄提起,虞小姐藏书颇丰,令尊还收藏了不少文物古玩,什么时候方便,能否到府上开开眼界?”
虞一清忙笑道:“你听他胡说,我哪有什么藏书可言,郑先生博览群书,别见笑就是,你有空尽管过来;至于文物古玩什么的,更谈不上了,只是家父喜欢收藏些破旧玩意,闲时把玩而已。”
郑思齐听罢,不禁暗自点头,对她更是刮目相看,并为自己刚才只认她有风情而惭愧,如常人那样看她实在过于浅薄。
说笑间,已是下午两点光景。虞一清从洗手间回来,问:“怎么样,我们是否该出发了?”
筱娟立马响应:“嗯,酒足饭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