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鬼术,大步迈出,二话不说绕到木牧面前,就是一个作揖,双手呈上的正是这家伙输掉的褂子和金冠,其神态恭敬道:
“是小店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与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门卫不识好歹顶撞了您,我已将他就地正法了,您看?”
“老板您这是做什么?”白脸大汗懵逼了,这什么情况,老板人送外号董半仙,臭脾气那是出了名的,更是这一代的土霸主,因为修为高,无人敢惹,就连官府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闭嘴。”董半仙回首怒瞪大汗,摸了把额间的细汗,回首间又换上了讨好的笑脸:
“要不,我帮您穿上?”
但见木牧睨了他一眼,默默的收回了目光,不知从哪又掏出一套长衫,赤红色内衫打底,龙纹墨袍外穿,抬手捋了捋脑后长发,一段血色发带在他发间随风摆动:
“我不收死人东西。”
“死人?可这是您的……”董半仙此话未完,就觉头顶有异。
但见万里晴空突然降下一团火雷球。
轰隆隆!
一时间,整座赌坊百丈方圆,皆被炸了个底朝天,其势迅猛,挟着毁地灭天之威,铺天盖地的劈开。
哀嚎声响彻云霄,残肢断腿漫天乱飞。无论是沉浸在输赢间的赌徒,还是赌场的工作人员,亦或是懂半山,无一幸免,皆成了雷下魂。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消息就好像长了腿似的奔向千家万户,大街小巷。
清乐茶楼,进进出出人流涌动。
“看见没,就对面那处废墟,它就是牛运赌坊,我听说啊是晴空霹雳,别处不劈,径直落在了赌坊上空,嚯,那大火大的呦,连烧了三日,谁也没逃出来。
那么多人都死里了,这个惨呦。”
“可不是,后来官府的人都来了,挖出三百多具白骨,唉,你说这是啥事嘛,晴空霹雳,闻所未闻呐!”
“嘘,我跟你们讲件诡异的事。”旁边茶桌的一个半大少年,探过大脑袋神秘兮兮道。
“什么?”
“瞧小兄弟这样,是亲眼目睹了?”
“那可不,瞧的清清的。”少年道:“有一个人没死,那人周身金光闪耀,俊美至极,左眸啊还覆着眼罩,其所过之处雷泽唯恐避之不及……唉?疼疼疼,哥哥别总揪我耳朵行不行?”
顺着几人目光望去,只见这人,翻着白眼,满脸无奈,可不正是木牧。
独留几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突然有人惊道:“唉?你们发现没有,后来那人他…他不就是左眼覆着眼罩吗?”
嘶!!!
“不对不对,那种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人跑出来,依我看呐,那臭小子就是瞎扯。”
“有道理。”
再说另一边的木牧,扯着少年后衣领就把人挂上了树梢。
“要不要这么粗鲁。”少年整个人呈金勾倒挂状,挥动着手臂嚷嚷个不停。
“能耐了啊,都开始替我吹上了。”木牧双手环胸,嗤道:“而且,你这排场够大的呀,才一露面,就拖着整个牛运赌坊为你陪葬。”
“我死了,他们才叫陪葬,我又没死,他们那顶多就叫个点背,叫时运不济,叫该着,叫因果,可赖不着我雷宝宝哦。”少年腿部一个用力,自己荡着自己,风中飘摇,好不快哉:
“哥哥不是常说嘛,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因果、命论,即便是我不出现,那些赌徒也早晚逃不出一个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而且做鬼有什么不好的。
人间就一定都是美好的吗?前世为人,今生为鬼,我看啊,倒也不见得。
世人常说:人间地狱,地狱人间。
现在想想,还挺有道理的。”
“因果,你倒是会说,这会儿也不见你舌头打结了。”木牧似笑非笑道:
“那么作为私自入世的惩罚,五个时辰的倒钓金勾,时间不到不许下来,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去。”
“五个时辰就五个时辰,小意思…不是,一马归一马,你摸我干啥?”雷雷闷闷道:“喂!我还是个孩子呢!”
“真有你的!还藏起私房钱来了,见者有份,这银子啊归我了。”木牧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掂了掂手里的满满登登的钱袋子,映着夕阳的余晖潇洒离去。
“既然见者有份,你可别忘了给我留一半啊,”雷雷闷声道,流氓,裤兜你都不放过,还算个人吗。
“放心,银袋子一准儿给你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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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包子(怒瞪):银子还我。
木牧(打着哈欠):兄弟,醒一醒。
雷包子(无辜大眼):啥意思?
木牧笑:意思就是不可能,不存在。
雷包子(白眼):…要脸不要?
木牧(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谁不要脸,没钱的人不要脸,怎样?
雷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