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残月。
“哥哥,你就不怕他们被那厉鬼欺负了?”雷包子晃荡着大脑袋,急的抓耳挠腮。
“率先成长的永远都是不经保护的人,放心吧,好不了。”木牧笑眯眯道。
“好不了?那我赶紧去帮忙。”雷二傻急道。
“我是说那些东西好不了,你个愣子。”木牧示意他向墙垛那边看。
果然,碧霞几人神色怪异的跃下了城墙。
“啥表情?吃屎了?”木牧笑道。
“那人说他叫…蹿稀…留香!”碧霞有些难为情的道。
“还真他娘的是个香喷喷的好名字啊,嗯,还有呢?”木牧嘴角抽了抽道。
“那厉鬼控制了许多活人做傀儡,挖去了他们的双眼,以笛音控制他们的神魂,让那些东西为他作战。”
“而且还在上方设置了结界,那些都是还有半口气的人,我们不敢下死手,只能先耗着了,但他们还是被那东西的阵劈死了。”
“还有那院中有一处诡异之地,咕咚咕咚往外冒着血水,里面全是森森白骨,可吓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概给他复述了一遍里面发生的事情。木牧闻言摊开手掌,里面有六片叶子,一人一片:
“以丹田发声力,以鬼术系风魂,使余音绕耳三尺,让道意笼罩虚无……”
几人随他指导,执起叶片置于嘴边,一波清缓之音袅袅飘出,六合之象皆有他们的韵,有他们的音。
那音无形中形成一股淡淡的清流,围着整个容家大院上方,盘旋着鸣韵着。
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冲天的怨气开始漫漫消散,伴随着消散的还有那鬼哭狼嚎,直至彻底消失殆尽。
众人惊叹,他们忙了这么久竟然不如一首曲子:
“导师,这曲子叫什么?”
“无念,是一首安息曲。”木牧淡淡道,鬼物只有攻击力,却是布不得阵的,换句话说,今晚容家大院一事是背后有人在做手脚。
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几个孩子会来这里的,还是说他等的另有其人,亦或者说背后之人就是故意引他们前来……
“导师能将曲子钻研到这种程度,可真是不容易。”修歌由衷道,青天白日的绝吹不出这个韵味,一定要身临其境才能…可他不过一介布衣,有什么冤魂需要他……
世人常说就没有唢呐送不走的人,但这可比唢呐厉害多了,饶是他多听几遍都觉得就此安眠也挺好。
“哎呀哎呀,哥哥啊,咱们还要不要去那坟场了?”雷二傻嚷嚷道。
闻言众人跃跃欲试,经过方才的那场大战胆子也都大了一些。
唯有唐宁哭丧着脸,全身上下都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虽说修的是鬼道,但咱能不能干点人事啊,整日的跟鬼打交道!
见大家都走了,卫微微摊开手,一块梅干呈现在他面前:
“给。”
“不喜欢。”木牧嫌弃的撇过头。
“听说吃些甜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
“下次少放些糖,甜的牙疼。”
“好啊。”
众人赶到坟场时,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这里位于一处山阴面的偏坡,是连月光都落不下的地界。
许多镇民们进行了各家祖坟的打理,比想象中要规整那么一些。
但还是有许多黑黢黢的破空棺材,露天摆放,瞧着破旧的样子,应该至少是几百年前的老棺材板了,后代也许都不在了。
“他们刨坟做什么?”
“太缺德了这也,刨人祖坟,笋透了。”
“会不会是那什么留香干的?”
“不排除是他。”
碧霞带着几人查视了一圈,发现除了空棺材什么都没有,没有冤魂没有怨气。
“你们知道为何人死后要在三天之内封进棺材吗?”木牧双手环胸,小课堂说开就开。
“我知道,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起过,说人死后要停尸七日,待到头七他回家看上最后一眼,才会离开,入投胎之门,走轮回之路。”
“是的,而且头七那天要大办,让死者看到他才会离开。”
“说的不错,那重丧你们可知?”木牧颔首又问道。
“重丧是死者送葬的日子或去世的日子,日干或月建正好同行,犯了五行中、卦位的大忌,需以镇魂符压至门槛,棺椁底部,随着棺材一并埋了,不然一年内就会有亲人遭遇横祸。”碧霞道。
“棺椁底部有符文。”夜之御掀翻一道棺材道。
“这也有。”修歌也道。
“我这边也是。”蓝山兰道。
“显然,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也许…从这些人的死亡就开始了。”碧霞蹙眉道,究竟是何人这么丧心病狂。
“可他们又要这尸体做什么呢?”唐宁不解。
“一旦失了这镇魂符的掌控,那些尸体就会变成可怕的厉鬼,甚至是更高级别的存在。”木牧意有所指道。
听闻厉鬼,几人面面相觑,率先想到就是方才容家大院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