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其实俩人之前对峙过,但那时不允许动用鬼术神通,而且夜之御也没火力全开,慍睿也没祭出神鬼八祁。
同术不同势,这次的明显更加狂烈,烟鬼浩渺,贯日九霄。
他虽有闪现,但夜之御有定位,每每势起总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噗…从无败绩,简直可笑。”慍睿张嘴就是一大口血,眼底满是自嘲,连嘴角一向自信的浪荡笑也不见了踪影。
再瞧战台之上的另一边,夜之御满身是血,犹如地狱修罗,“滴滴答答”的血珠顺着他指尖滚落,不一会儿便堆了一小摊。
他就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好似山巅之上有鲜血缓缓流淌。
其身被阴煞之气包裹的严严实实,黑雾缭绕间,魑魅魍魉数不胜数。
碧霞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得杀多少人才能造出这么一界浩渺的鬼蜮啊。
煞是一个人的业障,每杀一个人煞气便重一分,煞气越重越不容易入道。可以说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沾上一些煞气,毕竟这世不算太平。
台下早就哗然四起了,红提静思了几瞬,“啪”的一下布开了折扇,饶有兴趣道:“阿晟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修为,才能翻上整整一倍呢?”
“隐藏等级,夜之御的情况明显不是这个,他确实是鬼丹中期,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阿晟侧首道:“他修的是双道,而且皆达到了鬼丹中期。”
“嗯,不错,阿晟分析的极是,所以我就好奇啊。”红提蹙着眉尖侧首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说的是他进入古藤学院之前。
以鬼蜮做业障这种事情,我只在一人身上见过,那就是魔舨的大军统帅,三眼魔。
此人从军几百年,是昔日老魔君的左膀右臂,被人称之为疯狗,只因他嗜血成性,丧心病狂,一日不沾血不杀生他便不痛快。
这疯狗背后就有这么一方业障,夜之御不过十二岁,难道说他也血经疆场几百年!我真是太好奇了。”
“殿下。”阿晟示意他战台上有异,红提顺着他的目光瞧去,但间杨海胜已经和慍君动了手。
轰!轰!
“杨海胜你拦我?”慍君感到不可思议,“是夜之御先违反规则的,他就该退出比赛。”
杨海天闻后气的爆了粗口:
“你放屁吧姓慍的,又不是你欺负人的时候了,咋着,你都能请江湖大派的传人上场,夜之御动个剑怎么了?
更何况那剑有灵,既认了他做主子那就是他的随身物,这跟慍睿契约那八祁也没什么不同吧,不过都是借力,依我看呐,夜之御比慍睿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八祁是神鬼,本身就带着修为,实力不弱,还有一把单月刀。
但夜之御那把虚无却需要他灌力使用,本身除了出鞘异象并无实际等级,全靠主人发力。
你儿子是名悟境还挟着契约鬼将,就算夜之御使用剑了又如何?”
“荒谬,鬼修契约鬼将那是正常的,他夜之御没有实力契约鬼将赖我儿子做什么,总之他动用虚无就是犯规。”慍君沉着脸避开轰击,不打算跟他纠缠。
回首指挥着台下打手上台,说什么也要把夜之御给搬下去。
却被蓝山兰、修歌等人给拦了下来,再瞧台下一直稳如老狗的木牧抖了抖月白长衫,伸着懒腰凝着不远处的慍君:
“是不是玩不起?”
音落,四方看客皆是停止了议论,静目以待。
“你说什么?”慍君一度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啧,可咋整,玩不起就算了,耳朵还不好使。”他笑眯眯的说着气死人的话。
“什么玩不起,是夜之御先违反规则的,他就不配继续比赛。”慍君沉声道。
“我师兄说的没错,你若是个通情理的导师就该自己动手,否则就别怪我们替你清理门户了。”长鼻子大耳朵的中年男人,怒瞪修歌几人,想过却过不去。
“行,你们人多嘴多又是东道主,说什么都对。”木牧莞尔一笑,“不比就不比呗,本来我们也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说完他又抓了把瓜子,悠悠的磕了起来,末了还不忘嘱咐雷包子几个小辈:
“小傻子,从现在开始给你夜哥哥护法,谁要是再敢乱动直接崩了。”
“好。”雷包子回道,其音回声嘹亮,高亢的不行,身侧几人也是跃跃欲试的。
“你这人到底什么意思,说不比赛在这拦着又是为何?”长鼻子气道。
“是不比了。”木牧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咧嘴笑道:“现在台上的就不是比赛了,是单挑。”
“单挑……”长鼻子翻着白眼,比比划划道:“单挑也得有个名头吧?”
“名头啊…就是看他慍睿不顺眼,那不顺眼就揍呗。”嘿,这解释简直完美。
“…就算…就算不顺眼,想要单挑也得问过慍睿同不同意,他要是压根就不想比那你们这就是无事生非,胡搅蛮缠。”长鼻子据“理”力争。
“你这人真烦,打个仗哪那么多讲究啊,我们家夜之御就是看他慍睿不顺眼,就是想揍他,怎么就不行了?”木牧将瓜子仍会盘中,几个跨步来到了长鼻子面前。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牵了牵眉梢,“他夜之御就算无事生非又胡搅蛮缠了,你又能怎么样?”
“你…你你…你不讲理!”长鼻子你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没办法,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但那眼底不自觉流出的气势实在太强了,让他迈不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