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古藤学院外,欲要截杀夜之御的那个,脸上刻着血色狼头的人,也就是血狼,现在人们口中的血狼人,血灵门的门主。
而他身后之人却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就好像猫捉老鼠,一点一点逼的血狼近乎崩溃,到最后,他干脆不跑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难得见你这副落魄模样,我可真是舍不得杀你。”讲话者音域细腻,容貌阴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邪性劲儿。
此时的他,脚踏魔气轮盘,悬于半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倚靠大树,才能勉强站定的狼狈的人。
血狼侧首将翻涌而出的血水吐出,凝视着他,狠声道:“炎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今日你选择同族相残,他日你也会步我血狼的后尘。”
“呵呵呵…我们不一样,如今我得了小主人的重视,守护太子殿,手握重兵,可跟你这个在外风吹日晒扩建门派之人不同。”炎陌挥散了魔气盘,缓缓走向他。
“炎陌,哈,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笨,红提杀我只是不想魔刹那边,从我口中得知关于他的半点消息罢了,但他未眠也太绝情了些。
我为主子出生入死愈百年,从未想过背叛,他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眼下血灵门刚见起色,要不是魔刹突袭,现在我手中已经掌握了大批死士。
他不能这么无情啊,对,主人一定不会同意的,呃,咳咳你放……”血狼不甘的盯着眼前人。
炎陌歪着头,掐着他的脖颈儿,将人整个给提了起来,眯缝着狠戾的眸子,笑道:“哦对了,忘了跟你说,这血灵门啊,以后由我接手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你…们不会…得…得逞…呃……”
然,这话还未讲完,他就彻底凉凉了。
“主子,这尸体要处理吗?”
“不需要,那魔刹的不是在追杀他吗,那就让他们看着好了,啊~先人一步将人杀了,这感觉真好。”炎陌接过手帕擦了擦,直接扔到了血狼的脸上,“碍眼的。”
“主子,青面那边怎么办?”
“放出消息,血狼死于魔刹之手。”炎陌勾了勾嘴角,笑的魔邪,“他俩不是好朋友吗,去报仇吧,两魔相斗,啧,有趣,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是。”
闽越茶楼,人满为患,进进出出诸多修士,都在讨论上一场团战的胜败。
碧霞几人坐在临近窗边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的混聊着,就听那方高台的说书先生,拍板唱着。
讲的就是前段时间柒岳山庄被血洗一事,而且还有后续,引的众人纷纷议论:
“我听说那齐寒早就和血灵门门主沆瀣一气了,那个柒岳山庄上下,都是那种吸食死灵之气的东子。”
“而且听说他们为了能够快速晋级,还残害同伴,将其杀害再吸食他们的死灵气。”
“你们说这镇子最近总有散修无故消失,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我看悬,不然哪来那么巧的事。”
“不过我就好奇啊,究竟是谁血洗了柒岳山庄,这得是什么势力才能办到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啊是魔舨的十二魔刹干的。”
“真假?”
“千真万确,不过我觉得这事他们还真没做错,如果不是以这种强力有效的雷霆手段,根本镇压不住那些人,现在好了,谁还敢动那些恶歪心思?”
“那倒是,我听说现在南牛也做出了正面回馈,开始积极主动的召开镇落会议,指出其中利害关系,影响很大。”
“好是好,我就是怕啊,你说魔刹来干什么来了,他们不会有所图谋吧?”
“闲操萝卜淡操心,我就问你,就算他魔刹真相如何,你我又能怎么样?那都是上面该考虑的问题,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如此云云,传了开来。
碧霞支着下颚,不解道:“为什么他们都在传是魔刹杀了血狼?”
“听你这话,难道不是?”修歌反问。
“那你怎么就确定非是不可呢?”碧霞瞟了他一眼,“万一是别人栽赃呢。”
“栽赃?”修歌乐了,“魔刹是魔舨魔君的左膀右臂,妖名在外,就算这次不是他们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总喜欢蓄意挑起战争。”
“好人不好人也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他是名声不好,但他杀你家人了还是怎么地。
神岚和魔舨交战那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争,况且你知道因为什么发动战争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再说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是老魔君和他的手下决定的,跟这辈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指桑骂槐的。”碧霞反驳道。
“你怎么就知道这届魔君不是如他父亲那般嗜战?”
“我就是知道。”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活像是斗鸡现场。惊的唐宁和卫微微懵逼的同时,一边拉着一个。
“好好说好好说,不带急眼的,多大个事啊。”
“就是啊,来,喝口茶,降降火气。”
卫微微扫了一眼夜之御,心里已然知晓了大半,当初她不小心目睹了他的变眼,若不是身边有碧霞,这会估计都化成白骨了。
碧霞撇嘴,扭身出了茶楼,夜之御紧随其后。
几人各负说辞,闹的很不愉快,倒是一旁默默品茶的木牧,望着窗外纷落的菱花,右眼闪过一丝似疑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