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来啊!”唐宁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道。
“你的阿戈呢,不喜欢了?”碧霞好笑道。
闻言唐宁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是不喜欢,是没资格喜欢,我一个防御系鬼修哪有资格喜欢人家呀。那可是东道院长大人的亲外甥女,我呢,没爹没娘没宗门的野小子,阿戈跟了我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嗯,最后这句倒是不假。”微微笑道。
“少装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了,又不是撵着人家阮姑娘要香包的时候了?”修歌嗤道。
“那能一样吗,那是驱邪的好东西,我要一个怎么了?”唐宁反驳道:“而且…而且阮姑娘却实很好看呐,清秀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就很特别。”
“你呀!”蓝山兰无语的摇了摇头。
本来还打算安慰一下唐宁的碧霞,闻言迅速闭了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
但见方才还在游神状态的唐宁,瞬间来了精神,扑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还嘀嘀咕咕:“唐小爷的真爱来了。”
“啊?”闻言碧霞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客栈门口进来一位身着绿色罗衫的窈窕姑娘,模样小巧可爱,立于柜台前不知和掌柜的在说些什么。
而唐宁则围在她身边,想要借机搭讪,奈何那姑娘就好似长了两双眼睛,他在左边,她便将脸转到右边,他跑到右边,姑娘又将脸转向了左侧。
总而言之,这个讪搭了个寂寞,更搭了个尴尬。
碧霞看的着急,跃跃欲试,夜之御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做什么去?”
“哎呀,你快放手,我得去帮忙。”碧霞不理他的阻拦,径直走向柜台,抬手在那姑娘的屁股上轻轻掐了一下,而后没事人似的飘开了。
“呀!”那姑娘惊呼出声,可转过身来除了唐宁不见其他人,于是抬手便是一击响亮的耳瓜子,回声嘹亮,“流氓!”
“…不是我。”唐宁委委屈屈的望着她,“真的不是我,我要捏也是捏上面的。”
啪!又是一击耳瓜,好家伙,左右对称。
“臭流氓!”
哈哈哈!蓝山兰等人哈哈大笑。
“……”唐宁无语问苍天,他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以至于这辈子竟然交了这么一群损友。
三日后,棉糖镇。
这个小镇不似其他镇落那般奢华,除了铺满青石的大路,无数林荫小道皆是以血红的陨石铺成,入目所及的皆是雪白的棉花,伫在那道道犁沟的沙土间。
在深浅不一的夕阳下,美如画境。
碧霞几人刚刚比完赛,打算回客栈休息,就撞见了正在摆摊占卦的木牧。但见这家伙不同往日,着了一袭深灰色的道袍,犹如老翁入定,掐动着手指,稳的一匹。
天色渐暗,可是排队的人群却是一点也不减少,径直延伸出去足有百米开外,清一色女眷,而他面前的小桌上堆满了各色珍宝和银钱。
“这桌子不是应该摆放卦盘宣纸用的吗,如今怎地成了导师的钱袋子了?”唐宁哨了捎左眉骨上的红痣,有些纳闷道。
“哼,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修歌倚在客栈外的廊柱上,扫了眼夜之御,“但凡你能将冷气收一收,这风头也不会被抢不是?”
闻言夜之御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后者摊了摊手,“当我没说。”
碧霞咧嘴笑道:“现在满大街随处可见你的画像,据说只要现世,立马就会被抢光光哦。”
这话刚一落地,就见方才还在排队的年轻姑娘们,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望着夜之御满脸的羞红带怯,但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吓走了。
“噗…看你把她们吓的,估计明天卖画的商贩生意都要不好做了呢。”碧霞笑道。
“明日我让银面去把那些作画的人买下来。”夜之御道。
“好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蓝山兰笑道,人家买画,他买画师,绝了。
“哎呀呀,都回来啦?”木牧抻着懒腰走进客栈,望着夜之御道:“你说你也是,一回来就搅我生意,真是白瞎你长一张这么好看的脸了,咋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利用呢。”
“什么话。”碧霞不乐意瞪着他,“要骚自己骚,我们家阿御名花有主了。”
“嗯。”夜之御道。
“最后那人导师为何又将钱给她退了回去?”微微不解道。
“卦中有忌,不收将死之人的银元财宝。”木牧兀自上了楼。
砰!
就在这时,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修歌回首去望,是一块巨石,而被它压在下面的正是方才被退了银钱的女子,此时已然断了气闭了息。
微微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震惊。
“呵呵,生死有命这话好像也不假哈。”唐宁后怕的摸了把额头虚汗,只因那女子所处之地,就是方才几人所站之地。
月如钩,星似海。
半遮烟朦,半掩玲珑。
细细碎碎的月光,透过粉嫩的玉枝压进了水莲小院。
微微坐在窗檐上,望着深邃且神秘的夜空,却不知窗下也同样有人在望着她,一眨不眨的,似要将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每次的表情变换都印在心底。
“书上说:一个人的来去,都有其定律。”微微颤了颤睫毛,忽然开口,显然是察觉了他的存在的。
“怎么讲?”蓝山兰就着她的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