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那阴暗里走出一道人影,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且富有男子气概,此时正擎着他那深邃如古潭似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秋千上的仙儿。
“薛熙?”碧霞对此感到意外,她以为会是唐宁会是微微,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他,这让她又不由得想起了在东道学院时,他的那个问题。当时的悲凉由今她还忘不掉呢。
“是,你…还记得我吗!”薛熙颤着眸子问道。
“什么?”碧霞不由抬高了音量,心道这是什么问题。
“还诵读佛法吗?”薛熙又问。
闻言碧霞骤然停下了晃荡的秋千,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一眨不眨的,而后她忽然笑了,“还真是孽缘不浅呢!”
“恨我吗?”薛熙道。
“恨啊,恨不得你死。”碧霞笑的明媚,“事实确也证明你不如阿御,终也死在了他的剑下。”
“我后悔了。”薛熙迈动脚步,最后定在她身前,单膝跪地,平视他日思夜想的眉眼,想要握着她的手,却被碧霞嫌恶的躲开了。
“可是我不要你了。”她道:“你拿我的真心喂狗,十年了,也该饱了吧。”
“阿…霞,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薛熙红着眼眶,极为痛苦的望着她,“从前是我不知道珍惜,看不到你的好,可这些年我很痛苦,我不曾睡觉,不敢闭眼,因为你会出现,你说你怨我脑我,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可是阿霞你看这卦象,一连十六载,卦卦皆是你,你若不要我,叫我可怎么办。”
“与我无关。”碧霞错开他转身欲离去,却听身后咚的一声,是膝盖砸地的声音,而后便是那道苍凉悲切,“为什么?”
碧霞怔了一瞬,好笑道:“俩个人在一起不容易,脾气不合可以磨,有缺点也可以改。但首先,对方得是个人,他得办人事。不过像你这样没有心肝,心狠手辣之辈还是算了吧,你不配。”
“因为夜之御?”薛熙豁然起身,唳沉沉道:“那如果他不在了,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
闻言碧霞笑了,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般,“杀他,你配吗?你敢吗?你有那个实力吗?不论前生还是今世,你左倾灿永远都是阿御的手下败将。”
“阿霞,你太偏心了。”薛熙沉声道:“你以为夜之御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吗,魔舨魔君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以为他是个什么人?
不,他根本就不是人,若有机会,你可以从头再走一遍,你去看看你的身后,躺了多少具白骨,血染了多少丈。
别说我心狠手辣,比他,我是自愧不如的。最起码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可你问问他,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不过一具杀人如麻的行尸走肉,没心没血没情,你何不看看那些与你做过对的,甚至是那些哪怕与你面色不华之辈,他们可还活着?
不,你不用看了,我来告诉你,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就是他,你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子。他能眼都不眨的灭了人家满门,连条狗都不剩,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心怀大义?
呵,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夜之御从始至终不过是个围在你身边的杀人利器,他的乖巧懂事都是装出来的,那张好看的皮相之下,是见不得光的黑暗。如果你说我不配,那他呢,就配吗?”
碧霞豁然回首高傲的扬着下巴,示意他闭嘴,“我不管什么魔舨,在我这,他就只是夜之御,我罩着的人。不问对错,就是偏心了又如何,你,要么自己吞了苦水,再多说一句,我就送你再走一趟阴曹地府。”
那段糟糕的感情让她伤心过、流泪过、崩溃过,甚至更多负面情绪,那时候碧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我不是风,亦不是水,为何总是这样走在风中,飘来飘去呢。
无疑,是她瞎了眼,爱错了人,以致命丧其手。
可是阿御不同,他足够尊重和爱护她,待其似女王,给了她无限的骄傲,宠其如公主,又给了她无限的纵容。
其实她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阿御总能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只要伸手就能触碰,那种踏实的感觉就像…想到这里,碧霞垂了眸子无顾向后倒去。
“怎么了?”夜之御将人拦腰抱起,紧张察看她有何不妥之处。
“没事啊。”碧霞嘴角上扬。
“危险,不可有下次。”夜之御将人放下,碧霞却是赖在他怀里,圈着他的腰身,不肯撒手,“我知道你会接住我。”
“怎地这样调皮。”夜之御揉着她玉白的小耳朵,醋味十足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脏。”碧霞在他怀中仰着小脑袋,“他不配死在我手中。”
“我来。”夜之御幽幽的望着她的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因为在他看来,那人罪该万死,即便是死上千遍万遍,也是活该的。
“你随意。”碧霞垫着脚尖,擎着一身惑人的香草气息,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阿御,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嗯?”夜之御扬了扬眉稍。
“你也好奇啊,那我们试试?”碧霞笑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题外话------
我不是风,亦不是水,为何总是这样走在风中,飘来飘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