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很大,大到寒门学子不顾千辛万苦前来求学。
而学子们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醉仙楼。
昨晚方林大闹綝王宴会,甩出一首行路难震惊四座的消息顺着长安大街小巷一直流传。
临近中午时,程鸿哲亲自上门来看他这位名义上的徒弟。
“啧啧,看不出来我徒弟还是位大才子,怎么样?昨晚风头无限的感觉很好吧?”
方林掀开被子,穿上衣衫,捂着头,他感觉脑子里就像多了一群蜜蜂在嗡嗡叫。
一阵天玄地转后,甩了甩发涨的头,望向站在床边的师傅:
“师傅您怎么知道的?”
程鸿哲找了把椅子坐下,不紧不慢的说着:
“今天早上醒来,你的诗就在朝廷里流传,后来多方打听到你是我徒弟。今天我家门槛都被踩烂了,不得已我得来看看这位大出风头得徒弟。”
作诗?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他已经迷糊了,只记得上了楼。被泼了一杯酒水。
至于以后得事情,完全忘了。
“老师,我昨晚喝多了,诗我也不记得怎么做的。”
程弘哲在胸前掏出一张褶皱得纸,手指在嘴里沾了沾,小心翼翼得捻开一角念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好诗,不过你打算怎么飞黄腾达?”
方林听到一半就知道了,这是一首李白的行路难,眼下吟唱这首确实不太合适。
大概期他自己昨晚得想法与现实得不满意吟唱出来的吧。
怎么弄?
告诉老师这不是自己得诗,抄愿世界李白诗人的?
那样他也不会信的。
现在不是诗的问题,听老师的意思,昨晚大闹了綝王晚宴?
这是重点,方林知道,程鸿哲也知道,綝王就是那种今天仇今天报的性格。
况且他也没有靠山,小名估计不保。
“还请老师救我。”
程鸿哲望着唯一的徒弟,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过些天就去边境吧,长安有老师我给你顶着,你有抱负老师很欣慰,但要明白太强势与太聪明从来都不是生存之道。”
方林点点头,目送老师走出房门。
他现在有些不想离开长安,这里比边境有趣多了。
一晃春节到了。
方林这些天除了必要的采买,其他一概不出门。
期间除了金翰来了几次之外,没有一人到访。
他那诗也被压了下去,没有人在提起方林。
也没有人再去寻找他的过去,而綝王想象的报复并没有到来。
方林望着这片沉闷的天,今天是三十。
也叫除夕,早上程府送信前来要他前往去吃年夜饭。
他笑着拒接了,期间金翰来的时候,他问过李鸢仪的下落。
金翰说李鸢仪安全了,已经就出来了。
当方林再次问道他在哪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干脆躲着方林。
从那天起,太子不在召见他,除了今天早上老师派人叫了一趟。
无一人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