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博铭
“对不起,我们医院实在是没有办法查出你们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各个器官完好,虽然处于昏迷,但是大脑异常活跃,如果持续下去,这孩子活不过一个月,我们推荐……”医生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种事对于每个父母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窗外雷云滚滚,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户上,被灯光照得冰凉,惨白的病房内除了妇女绝望无助的抽泣声再无其他。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过了好一会儿,一旁一直看着昏迷孩子的男人缓缓抬头问。
“没有了,连病情都没有探查出来,依靠现在的医疗技术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医生看着面前绝望的夫妇有些愧疚的,双手不住的揉搓着。
“准备出院吧,不推荐再治疗了。”医生眼神有些躲避的看着面前的夫妇,嘴中叹了一口气。
面前的夫妇他是知道的,一年内辗转了全国所有的高级医院,更是将一切的资产都变卖了,近百万的负债,只为救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的病例更是特殊,身体没有一点点的毛病,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大脑还格外活跃,甚至比20岁的青年还活跃,就像,没有灵魂一样。
“博瀚,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此时妇女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抱着一旁男子大哭。
她俩今年不过30岁出头,更是名牌大学出身,未来可期,但是因为孩子的事儿,她俩生生熬出了半头白发,看着就和五十岁一般无二。
博瀚看着病床上的孩子,眼眶通红,想安慰一下妻子,但是话却卡在喉咙里面,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紧紧抱着妻子。
“走吧,阿蓉,我们回家。”博瀚抚摸着妻子鬓角的白发,眼角不由得有泪水溢出。
阿蓉看着博瀚抽泣道“我们,还有家么?”双眼中尽是绝望和迷茫,他俩将打拼了数年的房产变卖,辗转全国,从未有一个安稳的居住点。
“总会有办法的,有我们的地方,就有家。”博瀚轻声说道。
阿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两人抱着孩子出院后,淅沥小雨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轰鸣的雷声和倾盆大雨,博瀚打着一个破了洞的大伞,尽管伞足够大,博瀚还是将有洞的那一边移到了自己头顶,豆大的雨水如同石子一般打在博瀚身上,冰凉刺痛,马路上,行车飞驰而过,溅起的泥水打在博瀚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补丁的衣服上。
走了两个小时,两人来到了一个郊外的小破厂房,这美名其曰就是家了,这时,博瀚看见了一座庙宇,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应该没有这座庙啊,带着好奇,博瀚提议一起去庙里给孩子求一个平安符。
阿蓉虽然眼里带着疑惑,不过也是同意了,他俩原本都是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一类,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希望才是他们唯一渴求的。
进到庙宇,夫妻俩只看见了一个盘腿闭眼打坐的老者,博瀚走过去,噗通一声跪下“大师,我想为我的孩子求一张平安符。”
老者睁开眼,看着湿漉漉的夫妻俩,浑浊的眼神中有着动容“孩子,给我看一下吧。”
闻言,阿蓉上前去,颤颤巍巍的将怀中的孩子递了过去,顺便打量着面前的老者,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如同,血脉相连一般。
接过孩子,老者枯枝一般的手微微颤抖的抚摸着孩子的脸庞,接着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夫妻俩,嘴角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我可以给他画一张平安符。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博铭,大师真的可以救他吗!”阿蓉急切道。
“只能保你到十八岁,十八岁后,就看你是搏命,还是薄命了。”老者看着怀中的孩子喃喃道。
说完,老者手一抖,一张冒着金光的符纸凭空出现,博瀚和阿蓉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刻,将他们树立了三十多年的唯物主义论冲击的稀碎,随即两人眼中冒出来希望之光,没准,孩子真的有救了。
老者一掌拍在胸口上,“呕”一口金血呕出,悬浮在空中,老者以手为笔,沾上血液,在符纸上刻画着什么,足足一刻钟后,血液用完,老者捏住符纸按在博铭头上,符纸化为一道流光进入了博铭的额头。
博铭呼吸渐渐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