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车顶上好似有些许极其微弱的响动,像是落了一片树叶。
这一若有若无的一声,让李让的恐惧彻底达到了巅峰。
李让也不管这还是在疾驰的马车上,庞大的身躯连滚带爬就去扒车窗,就听门帘外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之后就听“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了马车,还滚了许多下。
好似还有一声没来得及喊出口的惊叫断在喉咙里,像是风的一声呜咽。
这一声,彻底终结了这个平静的夜晚。
“啊!!”
李让吓得魂飞魄散,登时叫出声来,“砰”的一声一蹦子就跳到了坐榻之上,庞大的身躯瑟缩着填满了车厢的角落。
然而,车帘外却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正当李让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就见正在疾驰的马车之上,车帘被“哗”得掀开了。
“啊啊啊啊!!!”李让发出了一阵杀猪似地嚎叫,已是吓得快哭了。
门帘外,一人在月光中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微弱的光刺破幂篱纱幔刻画出的轮廓却是分外清晰,像是月下一道挺拔又嶙峋的树影,扑面而来一阵肃杀之气。
但一对玲珑肩头,一抹袅娜细腰还是足以表明,来者是一女子。
李让惊呼出声:“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可是当朝大皇子!你敢杀我!”
来者不说话,只探手腰间,用“咔嚓”一声匕首出鞘的脆响做回答,利刃寒光闪得李让一阵头晕眼花,连求饶都忘记了。
来者也根本不准备再给李让说话的机会,两步跨到李让面前,一把揪住李让的衣领,反手就要抹李让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一声凄厉的马嘶鸣声,而后马车骤然刹住,车身又向前栽去。
剧烈的颠簸中,来者的匕首还是割在了李让的喉咙上。
只是由于颠簸,这刀虽然割得不浅,但没有割断咽喉。
“呃……”血腥味像是洪流一般涌来,李让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惊恐得看着杀手再次高举匕首,不偏不倚对着他的心口。
就在这时,马车由于失去了平衡侧翻,整个车厢中翻天覆地,李让的身子痛苦地扭曲着在车厢里滚了个颠倒,又撞在了车厢上,晕得找不到南北。
就在他晕眩之际,就见杀手在即将倾覆的马车中仍然站得稳如泰山,对着车厢一侧狠狠一脚,就听“咚”的一声巨响,一侧车厢居然直接被放倒。
只是,车厢的木板被一分为二,一半往里倒,一半向外倒。
被开了窗的马车外,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木屑飞扬中一闪而过。
“砰”,马车翻在地上,一角撞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本就被踢穿的马车霎时撞得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废墟。
方圆十几里的林中,惊鸟如潮水般涌上天幕,留下“簌簌”的林声做惊心动魄的余响。
李让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好不容易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才发现在场不止有两人。
在他身后,是黑纱红衣的女子。
经过方才的波折,李让已是狼狈不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裂了。可那杀手却不见分毫窘态,甚至衣服上都没多一个褶。
而在李让面前,居然还有一人。
他顶戴白色帷帽,身着束腰宽袖的月色水衫,方才落下的掌间尤有掌风。
------题外话------
帷帽的纱到肩头,幂篱的纱要更长一点,大概能遮到膝盖~
缭缭终于粗现啦!!\(^o^)/~
其实缭妹真的很能打,但是谁让她第一次出场就遇到了几乎是唯一能做她对手的热心市民小李……就很不幸……
宝别哭下次妈带你捏软柿子给姨姨们重新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