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霄,你为何不跪孤?”
李橘诚略带愠色地质问李容霄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本王为何要跪你?你这宵小之徒!还有你,你是个假……”
李容霄对那李橘诚和他的庄姝夫人怒目相斥,他还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个冒充我的女子。
眼看着李容霄就要拆穿她的假身份了,那我岂不是就失去了离开大凉皇宫,离开李橘诚的机会吗?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于是,我赶紧装作手滑,将手中托盘上的菜碟和饭碗纷纷掉落在地。
“啊,你这个狱卒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就连好好的饭菜也端不好吗?吓死本宫了。”
那女子瞪着我,一边用手指着我大声训斥,一边做作地抚着胸口。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还请庄姝夫人宽宏大量,不要责罚小人,小人这就收拾。”
我的声音立即变成了浑厚而沧桑的男声,我佯装惶恐,蹲在地上开始用手拾起一地的碎瓷片。没想到,我的手却被瓷片扎伤了,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愣着干什么?你还不快收拾好了,就赶紧滚!”
那女子喝道。
“回庄姝夫人,小人……小人还不能走,小人要锁门。”
我假装战战兢兢地说。
“你……”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李容霄就抢着怒喝起了她。
“风叶,你这个假心假义的女人!当初你说你喜欢我,想要和我私奔。可是,你一见我沦落为这身份低微的阶下囚了,你竟然就不要我了,转身又投向了李橘诚的怀抱。你这个薄情寡义,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你就忘了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吗?你放心,今后我定不会饶你!”
“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怒喝,那女子一脸懵圈,呆呆地望着李容霄。
“哈哈哈,李容霄,你不会真以为叶儿她是爱上你了吧?孤告诉你,她那时不过是气孤,怨孤冷落了她,而一时贪图你的新鲜感。但那新鲜感一旦过了,她自然就会回到孤的身边。为什么?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只装着孤。至于你和司城玉,都只是她消遣寂寞的工具,用过了,用尽了,就可以无情地扔掉了。现在,你可清楚她心里到底爱的是谁了吗?”
李橘诚抬起手,示意那女子无须多言,然后就带着狂傲的笑,搂起她的杨柳腰,对着李容霄撒了一地狗粮,秀了一波恩爱。
而我听了他的话,只是冷冷地轻笑了一下。
“陛下说的是,李容霄,本宫的确只是把你当作工具而已。至于那些山盟海誓,不过是哄骗你的罢了,你怎么可以当真呢?”
那女子高傲地看着李容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不屑。
“陛下,这个地方好臭啊。叶儿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令人恶心的人了。”
“好,我们回宫。”
李橘诚牵着她的手,笑着转身离开了。
可是不知为何,当他经过我身侧时,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口中念着:“恭送陛下,恭送庄姝夫人。”
当李橘诚和那女子快要走到天牢门口时,他突然笑着问道:“叶儿,你今日用的是什么香粉?好香啊。”
“是木樨香粉。”
“木樨?”
“怎么啦,陛下?”
“没什么,孤只是随便问问。”
李橘诚微微一笑,其实却十分困惑。他心想:奇怪,刚刚在狱中,我明明嗅到过一股蔷薇花香,可是她却说她用的是木樨香粉,难道是我闻错了?
出了天牢,我并没有回红尘茶坊,而是直奔李容霄所说的司徒府。
因为不会武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偷地从司徒府后院的墙头翻了进去。可是,我却一屁股落到了地上,可算疼坏我了。
然后,我就在这个花园中来来回回地走着,可是我不但没有发现李容霄所说的那个藏有大司徒苏景明和他次子苏晏私铸兵器之证据的密室,反而不小心碰到了草丛中一条挂满铜铃铛的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