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夜大步上前,大手紧紧的掐住女子的脖子,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让她死?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夜……夜师兄,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我……”紫衣女子的面色铁青,却毫无反抗之力,她毫不怀疑,天凌夜会立刻结果她的性命,纵然这些日子她生不如死,可真正到了将死之际又无比恐惧。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为何无忧师兄恋上她,夜师兄也如此护她?
“就算你有这想法,也永远不会有实现的机会,”冷酷的黑眸掠过紫衣女子惊恐的面容,天凌夜不禁冷笑一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永远无法和她比,因为她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尊阶,而身为半步王阶的境主陌九州,被她一剑给逼的狼狈逃窜。”
娇躯微微一颤,紫衣女子瞪大眼睛,尖锐的声音响彻在阴暗的地牢。
“不,不可能!”
尊阶?她怎么会是尊阶?
“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天凌夜面色冷酷的望着紫衣女子,他的视线缓缓移向旁边摆放着的那些刑具。
“这三月来的滋味如何?我那师弟还真是够狠,连一个女子都舍得如此残忍的处罚,稍后,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免去那些痛楚,你应该感谢我。”
“夜师兄,你要做什么?”紫衣女子用力的挣脱着铁索,脸上满是恐慌:“不,我不想死,就算你杀了我,她也不会感激你,她只会感激无忧师兄,夜师兄,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仇恨她,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这些刑具纵然让她生不如死,可至少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如果死了,那就代表什么都没有了……
无视紫衣女子祈求的目光,天凌夜的手轻轻的落在剑鞘上,在女子害怕的目光下,他神色冷酷的拔出长剑,那散着寒芒的锋利剑尖狠狠的刺向女子的胸膛。
“噗!”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紫衣女子瞪大的双眸逐渐失去焦距,因为惊恐,整张容颜都扭曲到一起,显得格外狰狞与恐怖。
抽出长剑,插入剑鞘,天凌夜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仿佛刚才他所杀的并不是人,而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确实,于他来说,像她这种人,和蝼蚁也没有什么区别。
月光笼罩下的问天山,总有一种无法描述出的神圣。
天凌夜离开地牢后,便向着云锦月的房间走去,不过,他刚走到半路,便碰到迎面而来的云锦月。
顿时,无数种情绪从他那冷酷的眸中划过。若是说,最初接近她,是想获得她的相助,接下来是为了让君无忧悲伤,方才给他人献计,去破坏他们的感情,如今,在她离去的三月内,他想了很多很多……
只是他明白,从自己为别人献计开始,此生此世,都难获得她的原谅。
大拳紧握,天凌夜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鼓足勇气,朝着不远之处的女子走去。
前方的道路忽然被人挡住,云锦月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不耐之色,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冷声道:“让开!”
天凌夜望了眼面前的女子,淡淡的情愫在眼底荡开:“我想与你谈一谈。”
“你认为,我与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一开始,云锦月便对天凌夜没有好感,何况他更是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若不是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也是时候与他算账。
低下眸子,天凌夜没有理会云锦月的反应,反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刚满五岁的那年,所有的亲人都在我的面前被杀害,凶手正是堕落之境的护法,当时,正巧师父路过,将仅剩的我给救了下来,并带回玄北境,收为徒弟。”
“从小至大,我的目标便是超越所有人,仅有如此,我才有能力为亲人报仇,可是后来,君无忧出现了……”
苦笑一声,天凌夜凝视着月空,冷酷的黑眸里划过一抹不甘。
“因为他超强的天赋,师父很快便宣布他为玄北境继承人,他君无忧有什么?仅是天赋超然罢了,可是我的努力,怎能被否决?甚至让我连参加争夺的资格也没有,从那时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获得玄北境的继承人之位,唯有坐上这个位置,我才能向堕落之境宣战!”
紧紧的攥着大拳,天凌夜的眸里满是仇恨:“既然堕落之境灭我满门,我也要他们不得安宁!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想要铲除君无忧。”
随着天凌夜的诉说完毕,月光笼罩下的过道中,再次安静下来。
良久,云锦月缓缓抬头,黑眸透着漠然:“你是在为你的嫉妒找借口,妖孽的天赋是不错,可是若没有努力,不管他多天才,都仅是个废物,而你有野心和仇恨,那是你的事,这辈子,你做的做大错事,便是想要伤他!”
感受到云锦月身上的杀意,天凌夜的拳头越握越紧,黑眸中呈现出一抹痛楚:“君无忧于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
“没错。”这两个字,狠狠的敲击在天凌夜的心中,他深呼吸口气,问道:“如果我比君无忧最先认识你,我可会有机会?”
闻言,云锦月诧异的望了眼天凌夜:“决不会有,除了妖孽,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因为,像妖孽这样的男人,大陆上,再也不会找出第二个。”
丢下此话,云锦月从天凌夜的身旁绕过,径自离去,再也没有望他一眼,于她来说,无论天凌夜有多么凄惨的身世,都与她无关。
她在乎的,仅是那些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罢了……
目送着云锦月离去,天凌夜并没有过多纠缠,然而他那双冷酷的黑眸中,却有着不加掩饰的痛楚和不甘。
“君无忧,难道,我真就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