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别说啦,这个赶紧拉后边去吧,让燕博大人来领人,这后边的事都是他的了。”有人过来铁链子锁上,有人让他签字画押,押在了男监。
这边吩咐人,赶紧,带潘西门。工夫不大,有打底下面上来一人,潘西门小伙子白白净净,干干净净的,往上一走,“见过大人!”
“西门大官人别来无恙乎”多隆上来就来了一句,潘西门吓一跳,心说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人,我姓潘。”
“是,你竟干那西门的事儿啊,说吧,你跟夹竹桃咋样了啊?”
“老爷这您都知?”
“好事儿不出门,真的,都传遍了,你说吧,咋回事啊?”
“是既然您知道这事,我也别说别的了,我也是久闻您的大名,额,这个事儿,我与我家主母通奸有染,人伦大乱,大人呐,您能不能饶了我这回,我改了啊!”
“嗯,这事儿你承认是吧”
“我承认这事儿。”
“那我问你啊,那个盒子里边的人头是咋回?”
“啊?您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这还有啥我不知道的呢?”
“那您说说,我听听。”
“我这就一茶碗扔死你!你知道不?我给你一机会!看你说的和我说的一样不一样!”
“哎,冤有头债有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人!既然到了这地方,我再说别的也没用啊,我招!招!招!
额,死的这主儿啊,其实也不是外人,这不说了吗,我跟我家主母夹竹桃通奸有染。
我们老爷,潘老爷。他这个人啊,心术挺不正的,他找他的表弟王大仁呐借了纹银两千两,王先生总来要账来,我家主人不惦记给,跟我顶下一计让我把他杀了。
珠市口内大车店,之前是我们家老爷的一块空地,荒废了很久的一个院子,我就把他骗到那去了,说呀,还他钱。
骗到那趁他不备,一刀杀死。杀死之后我一想,我得留一个把柄啊,有朝一日我和主母这事儿他要是知道了,我拿这事儿好要挟他。
死尸就地埋在珠市口,人头灌了水银,装在一个水银的盒子里,实指望长期保存,日后啊他要是找见我,我拿这个好要挟他,没想到这个事到今天翻等出来了。
都弄好之后,这个院子租给了高胖子,他开了大车店,是这么回事。老爷这跟您说的样吗?”
“那还能错的了么。就这回事,真的,啥话别说了,捆上吧,具结画押。”
有刑房的师爷,把这几个案子全拿来了,看了又看呐,师爷一劲儿看,“千万可别弄错了啊。太乱了这是。这不是你的,拿回来!”
乱了套了啊,该签字的该画押的该填口供的……都弄完了,所有人犯带下堂去。
多隆坐在那啊,哎呀,这脑子都快炸了,这怎么地了呢?这是,我这买卖儿实在太好
了,一个接一个,到底死了多少了这是,这算不过这帐了呢?千千万万可别事儿了。
“咚咚咚“又来咧?
“谁?瞧瞧去。”
捕快有打底下带上来一位,小伙子穿的干干净净漂漂亮的。
“大人,我来投案”
“诶,要都像你似的就省心了。他们都不是啊,都是我一遍遍问出来的,你咋回事?”
“我杀了人了。我不打算活了,我来投案自首,您把我杀了就得了”
“嗯,说吧,杀了谁了?咋回事啊?”
“我看上一个妓女,我们俩约定好了,夜半三更跑,老鸨子追来了,我们俩就跑散了。
哎,我也是一生气,我把老鸨子杀了,我躲起来了,后来听说啊她跑进肉铺里让人宰了,她也死了,我也不打算活了。
老大人呐,我把死尸藏在什么什么地儿了,你去创去吧。我宁愿黄泉路上和她一路而行。”
“哎呀这算齐了。就差你了,真的,啊这算行了,我刚才还说呐,这妓女死太冤了,好容易遇个知心的人,万没想到让个卖肉的给宰了。
你这得跟她一块走,你肯定得死,真的,那我别打你了啊,小伙子你干的不错,你这样给我减轻了很多的负担。”
具结画押。哗棱嘎呗儿锁上,往男监一送,案子倒也完了。
多隆回到后宅,往凳子上面一坐,是低头无语,哎,叹了ロ气,一旁边冯不醉过来,把酒葫芦递了过来“来,喝一口吧。”
“哎哎呀”
“怎么长吁短叹呢?”
“冯兄弟啊!我就纳了血闷了,你说这人他不好好的活着,干啥玩意他琢磨人呢?你说这世上真有鬼神吗?”
“鬼神未必有,但因果是存在的。世上的事情有因必有果。”
“你说这些日子,一个接着一个死了十几ロ子。”
“是啊,每回死人都不一样。你说这才几天?倒是怎么回事啊?”
“哎,现在这几个案子倒是齐了。连屈死的带该死的,早死的,晚死的,冤死的,弄一块都多少条人命?”
“算不清楚了,要不我再去刨刨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