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张大胆一边碎念着一边来回踱步。
“好了,好了,快些给钱吧,我还要去给别的病人看诊呢。”吕大夫不耐烦的打断了张大胆。
“吕大夫,你也知道,近日干旱,家中银两全都拿去邻村买水灌田了,能不能先欠着,等秋收,我一定将银两全都送还到您家中。”张大胆低声哀求着。
“哼,浪费时间,下次若再没有银两,就不必找我了!”吕大夫一甩衣袖,起身就走。
“吕大夫,吕大夫……欠您的银两我们一定还上,您可不能不管团团呀……”李农妇连忙追出,拽住了吕大夫的衣角。
吕大夫冷哼一声,甩开李农妇,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农妇倚靠在门框,掩面低声呜咽,张大胆则坐在桌前低着头一个劲叹气。
“张大哥,这是三十两,先拿去给孩子看病。”陈北陆将钱袋置于桌前。
张大胆惊讶的看着陈北陆,慌忙摆手拒绝:“这怎么能……”
“能否带我看一看团团,我略懂医术,说不定有法可医。”陈北陆摆手打断了张大胆的话。
李农妇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连忙起身带着陈北陆进入内屋。
“孩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陈北陆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女孩。
“去年夏天,团团和村中孩童一起去后山玩耍,回来后,夜里身体便僵硬不能活动,然后一直哭喊害怕,渐渐的话也不会说了,只会一直哭。”张大胆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解释着。
陈北陆点点头,心中默问:白青棠,看一看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丢了一魂。
“真麻烦!咦…不仅丢了一魂,还缺了一魄,看样子不像是受惊所致,有点像有人故意为之,魂好招,可这魄想回来就有些麻烦咯……”慵懒的声音从脑海中再次传来。
陈北陆心中若有所思。
“陈兄弟,孩子的病能否医治?”张大胆急切的问道。
“我尽力而为,张大哥,您拿着桌上的银两去将吕大夫再次请来,我手边没有银针,需要借他针灸盒一用。”
张大胆听罢,赶忙起身去请吕大夫。
半柱香后。
“这里难道还有比我吕云天医术更高明之人嘛!我说治不了,肯定治不了!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信口雌黄了……”还未进屋,吕大夫的声音就从屋外传来。
李农妇对陈北陆道了声歉,陈北陆点头示意无妨。
吕大夫进门后,将针灸盒甩在陈北陆面前,嘴里戏谑道:“小兄弟,可别略懂些皮毛就胡乱下针,别把活马医成死马了!”
张大胆紧张的望向陈北陆。
陈北陆并未理会吕云天,只是对张大胆自信的点了点头。
陈北陆打开针灸盒,两指捻起一根银针,双目紧闭,银针在指尖轻摆。
“看来我是高看你了,哈哈哈!你不会连穴位都找不准吧,张大胆,你还真是大胆啊!敢让这种黄毛小子来给你女儿治病。”吕云天不断嘲讽。
话音刚落,陈北陆右手捏着银针,准确的扎入了女孩头顶的通天穴,左手暗中掐诀,心中默念:“荡荡游魂,何处生存。河边野处,坟墓山林。虚受惊吓,失落真魂。敬请路神,快快帮寻。童子送魂,附体安稳。急急如律令!”
陈北陆左手掐着指诀对准小女孩额头,嘴里大喝一声:“速归!”
随后缓缓拔出银针,待银针完全拔除,小女孩轻咳一声,竟然坐了起来,两眼迷茫的看向四周。
夫妻二人赶忙上前紧紧的抱住女孩。
吕云天张大了嘴,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陈北陆:“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北陆将针灸盒放入吕云天手中,对他微微一笑,道了声谢。
吕云天老脸一红,转身抱着针灸盒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陈兄弟,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说着张大胆拉着妻子就要给陈北陆跪下。
陈北陆连忙扶住夫妻二人:“团团的病还未完全治愈,她现在可以随意活动,却还不能说话,待明天雨停,你带我上后山团团玩耍的地方瞧瞧,我再另寻他法。”
果然,由于刚才太激动,夫妻二人只注意到团团可以起身活动,却并未发现她嘴里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张大胆连忙答应,又招呼起李农妇去准备好酒好菜,手里抱着女儿高兴的亲了又亲。
酒足饭饱之后,夫妻二人将陈北陆安排在客房,两人抱着女儿去卧房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欢乐。
陈北陆躺在床上,听着从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也不免一阵开心。
“白青棠,我只招了团团那一魂,那一魄是不是被吕大夫所拘?”陈北陆皱眉问道。
“和他并无关系,那庸医周身并无半点炁体波动,如何拘人魂魄。”白青棠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不愧是八尾狐,感知能力果真不凡啊!”陈北陆由衷感叹一句。
“废话真多,不要打扰本大爷休息!”
陈北陆无奈的苦笑一声。
“只能明天去后山瞧瞧再想办法了。”
陈北陆低语一声,便转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