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君上派的太医到了。”门外响起了下人的禀报声。
“请进。”
高玉龙放弃了再次运功的打算,一口浊气吐出带着点血腥味儿。太医看着脸色苍白的高玉龙,不由眉头一皱,等到他把住高玉龙脉搏时,眉头拧成了川字型。
“老先生,可看出什么?”高玉龙带着些许期望询问道。
“侯爷,你这脉象看似强劲有力,实则外强中干。老朽本想以清气顺其经脉,却发现侯爷全身气息闭塞,经脉纠缠。
这明显是被人锁了穴道,而且这点穴手法极其诡异复杂,若是贸然解穴,怕是会加重伤势,甚至废掉修为。
但若是长此以往,这浩瀚气海依旧会在这些被限制住的穴道中流逝,最终修为尽丧,沦为凡夫俗子。”老太医先是给出了诊断结果,但是很显然,如何医治才是高玉龙迫切想知道的,因为他有预感,最近一段时间,燕国必有大动作,他的修为如果不能恢复,很可能被自己的君上放弃掉。
一个修为尽废的侯爷,不值得赵国割城让地。
“老先生,可有医治之法?”
“老夫无法解除侯爷身上的锁穴之法,老夫也敢断言,除了神鬼仁,三位医圣之外,恐怕只有点穴之人,才能解除。”
“就没有别的方法?”高玉龙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解穴之法,老朽无能为力,但是让侯爷暂时调动真气的法子,还是有的,但是此法凶险,一旦失败,侯爷此身便再无机会窥得大道。”
“风雨欲来,一刻也耽误不得,还请太医施法。”高玉龙没得选,只能抓住目前唯一的机会。
“请侯爷寻一处安全所在,此法施展不容中断,否则,侯爷将有性命之忧。”老太医点点头,嘱咐道。
“来人。”
“侯爷放心,龚某这就派重兵把守此处,保准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门外自称龚某的男子,便是定襄城主,龚成世。
只是片刻,城主府的戒严程度比往日多了两倍不止。别院内,太医开始给高玉龙施针。
“侯爷,此法之理在于更换气海运行路线,用银针引导原本气息进入新的经脉之中,整个过程将无比痛苦,侯爷且不可挣扎乱动,否则将会有经脉断裂的危险,更严重的则会导致气海暴走,爆体而亡。”老太医再次叮嘱道。
“老先生尽管施针,本侯能忍住。”高玉龙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胸前和背部的伤痕略显狰狞。
老太医也不再多言,从药箱里拿出一卷银针,平铺在石桌上。一针下去,右臂之下便有数根经络互相纠缠凸起,就像泥土中活跃的蚯蚓。
这经脉的剧痛,瞬间便让高玉龙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很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表情狰狞,两边太阳穴的青筋不时的跳动,高玉龙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种相当于重塑经脉的治疗过程,持续时间之长,不光是对施术者的考验,更是对受术者本人的折磨。
当老太医将桌上的银针尽数插满了高玉龙的经络,整个人长吐一口气,便瘫坐在了石凳上。
“侯爷勿动,一炷香后,经脉适应了气息流转,老夫便会取针,到时侯爷便可按照新的运行之法调用气海。但侯爷切记,重新运行的经脉较为脆弱,不可全力运转,需要每日慢慢打熬,等到新经脉被完全拓宽,侯爷才能动武。”
高玉龙闻言,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运行,每一个大周天运行完毕,都像是遭受一场酷刑,但是气海不再像之前那样,沉寂凝结。直到一炷香后,老太医将银针悉数取下,高玉龙同样是呼出了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变化,确实轻松了不少。
“若本侯要上阵杀敌,需要多少时日?”
“三月之内,侯爷可练武,但不可对敌,尤其是生死之局。恕老朽直言,侯爷虽然暂时调动了气海,但是被锁住的大小气穴仍然是个隐患,还是尽早寻得医圣根除才好。”老太医劝解道。
“本侯知道了,今日多谢老先生了,此后若有需要,高某飞马赶到。”
“侯爷严重了,都是陛下恩泽,老朽只是尽了本分。”
高玉龙又与老太医寒暄了几句,便送别了老太医。当高玉龙回到屋内之后,便立刻提笔催促赵都点兵,以防燕国发难。
兵贵神速,这并不是高玉龙杞人忧天,而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帅必备的特质,但是高玉龙仍旧高估了赵国朝堂的效率。新任赵君虽有野心,缺少了老赵君的魄力和手腕,面对那些迂腐老臣,做不到一言蔽之。朝廷的拖延,便成了他高玉龙的催命符。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