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驾马走远,时纵才回过神来,前尘往事萦绕心头无解,面对质疑他根本无从招架,若非忘忧用情至深不愿意相信,他想装也装不了多久。
要是她愿意相信呢?
他竟被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慑到了,其实他破绽太多,也不屑按照忘尘的脾性伪装的像模像样,只要忘忧有心相信他绝无可能继续欺骗。
以忘忧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更有可能用手中斩魔之剑将他这种世间污秽屠戮干净,还他那个原本的小师弟。
他把车帘掀开,刺眼的阳光迫使他眯起双眼“又是这该死的鬼地方。”
从九天之境逃走的神族之所以选择扶桑作为避世居住之所,并不是因为这里有多隐蔽,而是这里终年恍若白昼,尤其夏至之时,几乎全天不见黑夜。
他讨厌这刺眼的阳光,除了让他睡不好觉之外,还因为这里能极大限度抑制他控制时间的能力。
不过那群家伙以为这样他就束手无策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将芒童招置于此,芒童为木喜阳,在这里几乎无可匹敌,凭一己之力将扶桑之境搅得天翻地覆,屠戮神族雕刻头骨,成为了一代手工艺品大师。
只是后来他把置根于此的扶桑树连根拔起,让他被人族所焚,芒童最为记仇,如今他与芒童之间也算是仇人见面,这就不难解释她为何对一样容貌的忘忧下手。
单论武力值他并不担心,因为如今的芒童并不是忘忧的对手,可芒童生性狡诈,又有变化万端之能,若是他有心暗算,忘忧怕是躲不过去。
他走出马车,牵起风泽的马就去找忘忧,别问他为什么不骑马,问就是不会,他纵横世间几千余载,什么时候需要骑马?
为什么不走着走去?他堂堂巫祖走着去多没面子,再说了他这两条腿走着去什么时候能追上忘忧。
风泽把嘴边的茶叶抹干净,他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接着怼了怼旁边的风如镜“你看没看到掌门身上有个窟窿?”
接着憋着笑说:“我还以为咱们掌门出息了,能把大师姐气成那样,没想到他被人戳了个窟窿,这要是让大师兄知道了肯定又要替掌门打抱不平,你说是不是?”
风如镜安静地抿了口茶“他骑的是你的马。”
风泽继续笑“什么我的……”
笑容很快僵在脸上,风如镜胸前的镜子晃得他眼睛疼“我的马?他骑的是我的马?那我怎么办?”
风如镜放下手里的茶杯“你可选择步行。”
风泽看着风如镜等他说出下一个选项“然后呢?”
风如镜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这是为了照顾受伤未愈的掌门专门买的,当初风泽还嘲笑是男人就应该骑马,马车那都是女人才坐的。
一路上他们三人骑马,时纵坐马车,说实话风泽后来是有些羡慕的,但是他不敢说。
现在就等风如镜给他个台阶下。
风如镜摇摇扇子“是谁说马车那都是老幼妇孺伤残病才坐的,你看看你自己跟哪个挨得上?”
风泽沉思了良久,老幼妇孺他是挨不上了,不过这伤残病他还可以努努力。
伤残的代价有些大,为了坐马车有些不值当,不过这病……
他煞有其事地捂着头“哎呀,我的头怎么忽然疼了起来,好晕啊,不行了,我得到马车上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