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耶吉眼看着北城楼上射出的火箭就要在俺答身边爆炸,急得撕心裂肺的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俺答反应迅捷,纵深一跃,脚借助马背的力量高高挑起,跳到了月娘的马背上,他一把搂住月娘的肩膀,抽出腰间的防身短刀,对着月娘的喉咙想要往下刺,月娘则顺势把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抽出,直接扎入了俺答的大腿里。
俺答被刺得生疼,但是他咬住牙没有喊出来,他可不想让月娘再笑话一次,月娘趁他受伤分神之际,猛的用后脑勺撞击俺答的脸,紧接着跳起落在了俺答的马上。
“好身手!只不过我的马性子烈,怕是不让你骑。”
俺答打了一个口哨,月娘还没有坐稳,就被俺答的坐骑摔在了地上,落地瞬间,月娘用剑刺了一下自己的马腿,马一惊,俺答也被摔在了地上。
西风吹起,冷得像无数针尖扎在脸上,可俺答和月娘此刻感觉不到。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虽没有动作,却暗潮涌动,都等着对方先出手。月娘因为有伤在身,刚才一连贯的打斗有些气喘吁吁,不停地喘气,呼出的白气一股接着一股。两军士兵站在自家主将的身后,也都被这气氛惊得不敢轻举妄动。
“小姑娘,身体不行,趁什么能!”俺答心里想着,可如今再继续将是男是女的问题追究下去,毫无意义,现在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俺答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手软,不要手软,对方是明军,可不是让他倾慕的女人。
“将军,杨将军和俺答对阵呢,再放飞鸦,有可能会炸到自己人啊。”
李德良看着月娘和俺答的打斗,紧张的忘记提醒暂停飞鸦助攻了,听到提醒连忙点头同意,“杨将军有伤在身啊”。
“我们有信心!杨将军是神人,那日杀得鲁耶吉连滚带爬,今日也定能凯旋而归!”
看着花马池士兵如此信任月娘,李德良不知是喜是悲。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城楼下那个,是个身心俱损的十六岁小姑娘呀。
“李将军,清借一步说话。”
静儿将李德良叫到一边,终于忍不住哭了:“李将军,我劝不住,月娘其实根本不能长时间行走,她的小腿有骨裂,背上、肩上都是伤,许大夫和钟太医都不让她多下地,可她就是不停,哀求许大夫不成,就求了钟太医。”静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继续说:“钟太医没办法,给了她两种止痛的药,芙蓉粉和鸦片膏,钟太医嘱咐芙蓉粉对身体无害,但是只能缓解疼痛,鸦片膏会上瘾,长期用身体亏空而死,但是药效强劲,能让人忘却疼痛,亢奋有力。”
“月娘吃的哪个?”
“她吃的芙蓉粉,可是把鸦片膏也带走了。”
“这不是胡闹嘛!”
李德良听完静儿的哭诉,更加揪心,“来人!备马!我要出城接应杨将军。”
“将军不可!你看城下,虏贼攻城军队又上来了!”
鲁耶吉同亦不拉商量后,兵分两路,各自率领五千人分别进攻南门和东门,北门留给俺答五千人同月娘对阵。
李德良看敌人分了两路,立刻断定他们要攻其他城门了。
“坏了!速速放信号。”
“是!”
此时静儿已经进入状态,她也判断敌人要分两路进攻了,听到李德良的命令,立即将准备好的两枚信号火箭同时射出。
“将军!怎么办!现在搬运万人敌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虏贼兵力如此充足,而且不惜代价。”
“不要惊慌!各城楼弩机、弓箭、石雷昨晚已经布置好,能够抵挡一阵子。把神火飞鸦立刻分发给东南两城楼,向虏贼群里,全部射光。”
“那杨将军这面?”
“只能靠她自己了。”
李德良无奈,火器有限,要用在刀刃上,而他也不能去接应月娘,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他最体会深刻的四个字就是“大局为重”,如今他只能祈祷月娘平安归来。
“小将军,你吃灵丹妙药呢?”
月娘感到伤口可能裂开了,疼痛席卷着她,“芙蓉粉药效过了?”月娘心里想着,她摸了几次腰间藏着的鸦片膏,都忍住没有吃,可现在这种情势,她不能再让伤病拖后腿,时间拖的越长,越容易暴露,而且她看到虏贼兵分两路去攻打东南城门,时间紧迫,她摸出鸦片膏吞了下去。可这个动作又被俺答给看了去。
“哈哈,莫不是你还信什么神鬼?想着吃个仙丹增加神力?听说中原大兴白莲教,吃了香灰刀枪不入,你莫非正在尝试?.......”
俺答喋喋不休,月娘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吃下鸦片膏后,她的头一下子昏昏沉沉起来,脚底下轻飘飘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睛更是看不清就在几部外的俺答,月娘极力保持镇定,一动不动的盯着俺答,她感觉天旋地转,身体逐渐发热直至灼烧滚烫,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一阵眩晕后,月娘觉得自己脱胎换骨,浑身充满力量,身体里像是像是有一头猛兽想要破笼而出,她现在只想,杀人。
“呀!”
俺答被月娘突然冲过来一剑杀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被击倒,他忙退几步,做了缓冲,使劲推开月娘,暂保安全。
不由得他喘息,月娘又攻了过来,这次她步伐迅捷,健步如飞,轻飘飘的就出现在了俺答的头顶,一双充血的眼睛像极了当日斩杀鲁耶吉时的神情,俺答脊背发凉,手脚却不敢迟疑,连忙举刀招架,却不想月娘力气极大,一剑劈下来,他竟没有挡回去,而是被砍得单膝跪地,俺答急忙掏出短刀刺向月娘救急,月娘后仰一脚踢在了俺答的下巴上,顿时,俺答口鼻鲜血直流,不过还好他那一刀将其月娘刺得暂时离开,让他大喘了一口气。
月娘轻蔑的笑着,扬起了一侧嘴角,手指着俺答进行挑衅,示意不服来战。
俺答此刻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儿女情长,“呸!”吐掉了嘴里的血,又擦了鼻子的血,重新摆好姿势,这次他下定决心全力以赴与悍妇一战,土默特男人还没有被女人打得吐血的,传出去可以直接自刎了。
俺答一招虎扑攻向月娘,出刀瞬间又做莲花转,把月娘使出的断刀斩破招后,一只手撑地,旋风踢向月娘的头,月娘后退几步险些被踢倒,她忙将青蛇剑扎在地里,支撑住身体,顺势一跃而起,回踢俺答,刚好落在了俺答的新月宝刀上,俺答向上一使劲,月娘连忙避开刀刃,向后反转单膝跪倒落地,这时她觉得嘴里血腥味浓重,吐了一口,接着冲向俺答,俺答飞步向前,两人刀剑激烈碰撞,力气对等,相持不下,只能相互抵着侧身奔跑,先找对方破绽。突然,一阵风起,俺答的眼睛被自己的鬓角的辫子打了一下,月娘趁机向后一推,俺答险些扑空跌倒,月娘则后脚支地,向着俺答的心口一招直刺,俺答眼看自己一命呜呼,连忙扭动了身体,月娘的剑刺中了他的腹部,两人怒目而视,俺答一手握着刀,一手握着刺中自己腹部月娘的剑,月娘快步向前使劲儿往进扎,俺答则握紧剑迅速往后退,以此来缓冲月娘的力量,不料,脚踩到一块石头,脚底打滑,后脑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月娘也因意外随着俺答摔倒,扑在了俺答的怀里,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俺答看着月娘的眼睛,这双眸子虽然已经杀得通红,但还是水亮水亮的,她白皙的脸,殷红的双唇离自己那么近,近得只要他一撅嘴就能亲到,此刻他俩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月娘的喘息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呼出的白气喷在他的脸上,俺答内心那股冲动又涌了上来,心砰砰跳个不停,脸从耳根子开始涨得通红,他清晰是看见月娘粉嫩的耳垂上的耳眼,又看见月娘被他踢得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干,心里突然心疼起这个凶悍的女人,明明是个美娇娘,非要头破血流的刀尖上舔血,战争使他失去的太多了,才会如此奋不顾身,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俺答眼睛流露出了无限温柔,他看月娘也看着他,更加浑身酥麻,这时,月娘突然扬起嘴角,酒窝闪现的一瞬,俺答感到腹部剧痛,原来月娘倒地还没有松手,就在他意淫的时候,月娘使劲一推,青蛇剑终于插透了俺答的身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