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找人了。”

玄桀脸色难看，白居这丫头真是和她师父一模一样，讨打得如出一辙。

“姻月神君，云泽晴曦失踪了，神帝急召他们，现在寻不到人，很生气，我们最多能拖延三天，要是还寻不到人，后果我们都不想看到。”

莫月闻此收了嘻嘻哈哈的表情，认真起来说道：“那我们快点。”

三两步间走到偏室门口。

那是一件古朴的墨色门，足有三丈高，白居站在下面抬头望去更觉得自己渺小。门上雕刻着暗色花纹，必须认真看去才能看清，白居不是很懂那纹路究竟是代表着什么，就是不自觉的心生敬意。

看着看着，白居似乎又看到了些“道意”，白居不知道那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朦朦胧胧，不甚清晰。

在她发愣之时，玄桀一巴掌轻拍她的脑袋，“发什么楞，进去了。”

白居揉揉脑袋，还是愣愣跟在玄桀身后，走进不知何时打开的门。

“傻样。”玄桀看着她懵懵的样子嗤笑。

白居终于缓过神来，摇摇头，看向眼前的景象，顿感震撼。

纯黑的屋内看不清边界何方，只能看见无数高高的木架，每个格子上都摆着小小的油灯，有的燃着，有的熄灭，绵延数里，尽是烛火。

又是恍惚，白居连身边的人也看不见了，转身连那扇巨门也消失，整个世界仿佛都只有那纯黑与烛火。

烛火跳动，明晦变幻，在白居脸上映上跳动的阴影，瞳中尽是烛火的世界。

无尽的烛火之中，有一盏油灯吸引了白居的注意，她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向它走去。

火焰孱弱，小小的烛光苟延残喘，白居连呼吸都要屏住，生怕一个鼻息将它吹灭。

潜意识里白居认为那盏油灯边似乎空了一个位置，那里应该还有一盏烛火，它应该更明亮温暖些，挡在这盏孱弱的烛火前，发亮发光。

白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盏除了孱弱些，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烛火吸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应该有一盏并不存在的烛火。

但就是不自觉的去了，仿佛就是命运的召唤，她和那烛火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的牵连。

白居缓缓伸出手去，想去捧起那盏孱弱的烛火。

伸出手，什么也没扑到，抓了个空。

眼前的世界从烛火开始漫出细纹，然后蔓延开去，最后全部崩裂——

白居听到耳边有声音在呼唤。

“白居，醒醒！”这是玄桀的声音。

“居居，你怎么哭啦？快醒醒，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师父，师父帮你揍他。”这是莫月的声音。

白居睁开眼睛，眼前是师父和玄桀焦急的看着她，脸上都是关切，虽然玄桀的关心可能并不是那么明显。

白居还是有些茫然，缓缓伸手摸摸摸脸颊，果然满是湿润。

她流泪了？什么时候落泪的？为什么会哭呢？

刚才是幻觉吗？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幻境的呢？

等等，刚才看见了什么？怎么记忆开始模糊了呢？

漫天的烛火，还有呢？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觉得是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题外话－－－－－－

莫月：找人不如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