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晚上九点半,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在白天安守本分的人到了晚上开始躁动不安,在黑夜的掩护下,他们可以忘记身份,可以放纵欲望。
在临近法明顿中学的街角,一个身穿黑色t恤,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正打着电话。
“堂哥,有时间吗?”
“好,那我在酒吧等你。”男子挂断电话,脸上写满了心事。
卡普顿市易欣酒吧。
“可去你妈的吧,日你奶奶的,抢老子女人!”
灯红酒绿、语笑喧阗的酒吧里一个人破口大骂道,声音虽不足以盖过舞台音响声,但如泼妇骂街般的叫骂也确实影响了一些人,而这些人都选择了避而远之。
“先生,先生,您喝多了。”年轻服务员在一旁不住推搡他,也怕影响店里生意。
“这没你事儿,走远些。”
和那人一同前往,穿黑夹克的男人嘴里叼着烟,脸颊微醺,尽管说的话很重,但语气却很平和。说着他从兜里甩出几张钞票扔到柜前,这个年代随身携带现金的人不算多了。
另一个年龄稍长的服务员闻声吃了一惊,赶忙走上前,叫退了年轻服务员。
年长者是经理,也许是看出他对待男人的态度不一般,年轻服务员望着男人的目光不自觉尊崇许多。
“好的。”他回应了一声,识趣地跑开了。
“林总赏脸了。”那经理忙不迭地朝男人鞠躬,看样子显然是认得男人,他口里叫着林总,望着他的眼神有感激也有忌惮。
那个叫林总的人本名林源,身材不算魁梧但胜在结实健硕。了解他的人,听到他的名号都禁不住胆寒,在卡普顿市他素来以歹毒狠辣闻名,而他哥哥林行则又以沉稳狡诈的形象示人。
早年间两兄弟白手起家,靠着一些机缘巧合和见不得人的勾当迅速发展为卡普顿市一股不小的势力,后经过多年打拼,现如今早已成为市区东部最大的地头蛇,在黑道上都极有名声。
“林总,那边有雅座。”经理指着一处,小声提醒说。
“不用,我就爱坐这儿。”林源撇了一眼经理,又转向同伴,“一个女人而已,抢过来就是了。多大点事儿啊。”
“你不知,那人欺我太甚,这班里谁不知我喜欢她,那个狗比脸都不要了。”称呼林源哥的年轻人显然喝醉了,俊俏的脸庞已经涨红,但仍能辨得是林穆。
他捏灭了手里的烟按进烟灰缸,搂着林穆的肩膀,他往嘴里灌了些酒又说道,“你说这事巧不巧,你不是和我说过那个人之前在莱恩中学读吗?阿古刚好在旁边,他就查了一下,他在原先学校之所以待不下去就是因为被人欺负,那欺负他的人刚好和阿古还有些熟,你猜他现在最不想见到谁?”
“哥,你不会是要找他吧,别......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而已。”听得林源此话,林穆如同凉水泼了脸似得一下清醒许多,他抬起头,放下了酒杯。
“我说你啊,有时候就是太软弱了。”
林源醉意也浓了,他垂了垂头,说着还打了一个嗝儿,他眯着眼睛,在林穆肩膀上重重一拍。
“你就瞧好吧,没人能惹我林家。”他搂着堂弟林穆脖子,贴着耳朵说了此话。
倒不算狂妄,谁人都知道他林源有这个实力。混迹江湖多年,染了一身戾气,但林源对家人仗义也是公认的。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酒量差得很,今天又喝了点白的,从这点也能看得出他对弟弟的情义。
又喝了一阵感觉到胃里不舒服,林穆俩手一伸,摆在面前的杯杯瓶瓶被碰到,发出一连串清脆声响。
“老哥啊,不喝了不喝了,回家!”
“好。”林源也依他性子,他扶着林穆跳下吧椅,拍了拍桌子,“服务员!账记阿古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