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盈玲瞪着眼向后倒去。
死了?
梁浅猛地回神,眼睛中的光芒瞬间消散,身体的感官也尽数回归。
她蹙了蹙眉,神情冷漠地扫过覃盈玲死不瞑目的双眼。这人三番五次对自己下手,刚才也是她先想要她的命,死了便死了。
只是,刚才……
梁浅往前迈了一小步,思维还未回归,脚底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失重感再次袭来。
梁浅的身体极速坠落,却恍若未觉。
刚才那个土刺是土系异能的招数,还有之前那道闪电,好像也是她引来的……难不成她……
尖锐的山石划出一道细微的伤口,脸颊传来的痛感迫使她回过神。
她扭头看向崖底,离地面还有近百米。
崖壁有一定坡度,而且光滑,没什么大的灌木,恰好又因为下雨山体滑坡,泥土将很多石块掩住,危险性小了很多。
梁浅没多犹豫,旋身蹬向崖壁,然后借力以俯冲之势向崖底疾跑而去。
她的身体几乎与崖壁垂直,头绳不知落到了何处,一头墨发迎风张扬着。肾上腺素飙升的极致快感,越发使得那双剔透的眸子更加熠熠生辉。
她在紧张,也在兴奋。
这是个极其疯狂且危险的行为,如果有其他人在场,除了惊叹此情此景非常人所及,更会想这人是不是疯了。
但于梁浅而言,虽然落地不当造成腿骨折的可能性很大,但比起粉身碎骨,这点伤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后离地面还剩十几米时,她还是一时失察被石头绊倒。
刹不住了!
梁浅果断将冲锋衣帽子拉上,抱头转了个方向,以婴儿蜷缩的姿态顺势滚下去。
她刚才观察过,山崖底部的泥土已经堆积起来掩住了石块,滚下去应该不至于磕到头。
崖壁上泥浆飞溅,蜿蜒出一道明显的沟壑,很快又被流动的泥土抚平。
梁浅如保龄球般加速滚落,一阵天旋地转后,直接滑到了山崖底部。
由于速度过快,她从两米高的水泥台上冲出,直直摔在了马路上。
这一下摔得结实。
梁浅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想,幸好现在是特殊时期,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应该不至于有车从她身上轧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天际的霞光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片惨淡的灰白。
梁浅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一辆黑色路虎揽胜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她冲撞而来,距离不过十米。
梁浅:“……”
这是在做梦?
她忍住几欲脱口的脏话,费力支起胳膊,想起身避开,奈何浑身虚弱无力,一下子又趴了回去。
“啪叽——”
梁浅脸色沉如古墨,咬牙用尽全力向路边一滚,车辆险险从她身边擦过,“砰”的一声落进河里。
她侧头瞥了眼,仰面躺在地上急急喘息,胸腔剧烈起伏。
半晌,她举起胳膊看了眼时间。
下午五点四十二分。
而另一边——
徐遥原本懒懒地坐在车上,不经意瞥见不远处躺着一个泥人,爬到一半又动作僵硬地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