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徐遥走下车,看着眼前三栋外观简易的别墅,表情夸张地发出一声感慨。
其余人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阮沐昕嗅了嗅自己,满脸嫌弃地嘀咕:“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星期,人都臭了,我得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季队和启阳呢?”
何羽拉住院门口一个目不斜视的卫队士兵。
别墅门死死闭着,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点两人很可能都不在房间里。
士兵整个人放松下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语气轻快:“羽姐,季队在训练场那边,高医生在研究室。”
何羽点头,拍拍他的肩,目光在其他士兵脸上转了圈,随口问:“最近有没有偷懒?”
士兵们“噗嗤”一声,纷纷侧目看向她,声音整齐洪亮:“没有!”
旁边搬东西的几人见状也笑了。
魏明辉将捆得严严实实的猴子拎下来,何羽见阮沐昕关上后备箱,提议道:“要不就我俩送梁浅去医务室吧,你们谁去找季队?”
“我去吧。”徐遥举起手。
“那行,橙子和明辉先去休息。”
何羽坐上车,似是想到什么,又探出头,“对了,橙子,我那车底板油管裂了,记得帮我补补。”
……
训练场挨着山脚,是平坦的土坡,站在边缘正好可以俯瞰整座基地,不远处是三岔路口,斜正方那条路通往另一个大的训练场。
尽头处,一轮红日将落未落,将天际渲染成难得温情的暖色调。
男人围着跑道跑完最后一圈,不紧不慢走到单杠边,取下白毛巾擦汗,然后随手将毛巾搭上肩头。
他顿了顿,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微垂的眼睫上,几滴水珠颤颤巍巍,折射出晶莹的光泽,细密的汗雾汇于鬓角,顺着下颚滑落,嘴唇不厚不薄,唇线分明。
暮色衬得他刀削般的侧脸柔和了些,但眸中的锐利和深沉却掩饰不去。
徐遥走到训练场转角,抬眼望去便是这番景象。
他晃了晃神,心底悄咪咪酸了一下,这才挥手叫人。
“季队!”
医务室和研究室紧挨着,都是高启阳的地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徐遥和男人到时,何羽和阮沐昕已经离开,最外间的单人病房房门未关,虚掩着。
“启阳?”
徐遥站在走廊上喊了声,没听见回应,嘀咕道:“应该是去地下室处理材料了。”
他推开门,梁浅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挂着一瓶消炎药水,视频脑电图仪和多参数监护仪正常工作着。
心率高血氧低。失血过多的正常现象。
但脑电波是怎么回事?
未免太平稳了些。
而且这波幅,居然比植物人的杂散型波幅还要小!
他看向角落,红色的指示灯正在规律闪烁。寂静的红光仿佛厉鬼凶兽,时刻觊觎着梁浅脆弱的生命,吓得徐遥瞬间变了脸色。
“靠!”
谁他妈把警报器关了!
徐遥来不及向男人介绍,立刻连摁几下耳钉。刚一接通,便是劈头盖脸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