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睡了,老师一直盯着你呢!”耳边响起了温柔又急促的声音。李仪涧意识到不妙,因为他从身上喷涌而出的凉意感觉到了巨大的杀意。
李仪涧赶忙从桌上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立起身子,结果力度没控制好,后仰的力带着他把后桌的桌子掀翻,桌子和上面的东西把地上铺得杂乱不堪。
这一情景,搞得全班哄然大笑。
李仪涧赶忙向后桌小伙子道歉,在后桌小伙习惯了一脸无奈的表情俯下身子帮忙收拾东西。
旁边一道靓丽的身影也蹲在地上将地上杂乱的书本整理起来。
任课老师推了推眼镜,眉头皱得很低,极为不高兴,要知道他可是校里有名的以严厉著名的老师,哪个学生不是在他的课上乖乖巧巧。这小子倒好,在自己课上睡大觉!
“帮同学收拾好了自觉到外面罚站,这节课你站着听,看你还睡不睡得着。”深知高中学生时间宝贵,老师丢下这句话便继续开始了授课。
李仪涧听了赶忙应声,还好没有更严重的处罚,至少留了一份情面。
同桌苏适柒把最后一叠书在李仪涧后桌桌上摆好,小声对着李仪涧吐槽到:“你昨晚熬夜到几点啊,他的课你都敢睡。”
李仪涧吐了吐舌头,压着声音调皮的说。
“谢啦,昨天嘛,什么熬夜啊,我都是通宵滴,嘿嘿!”说完便在苏适柒的白眼中飘向了教室外。
李仪涧站在教室外面,老师在里面讲得声情并茂,更到兴头就是脸色通红,唾沫横飞。李仪涧是听不下去的,他实在太困了,以至于他站着都思绪横飞,似睡非睡。
在李仪涧读初三时,是热爱学习的,在学校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妹妹李依依也是初一排名前几的天真烂漫女孩。直到快中考的前段日子,学校抓得紧,他们读的同一所中学,初三会有晚自习,晚三个小时回家。
对李仪涧来说,那天是噩梦的开端,还是现在也只是噩梦的延续,他无从得知。
两年前。
“什么?你爸妈不见了,你妹妹的腿突然走不了了。”老警察揪着他的胡子,看着面前脸色稚嫩面露焦急的少年缓缓说道“可是我们这里的信息显示你的爸妈在一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孩子,有困难我们可以帮忙,但是要面对事实啊,倒是你妹妹要去医院看看。”
李仪涧整个呆住了,怎么可能,这几天明明妈妈杜佳欣还每天给自己做夜宵,爸爸李晓带自己偷偷玩游戏放松缓解压力。怎么可能,他们,一年前就去世了,那这一年间的欢乐,发生各种事情,还记得每一天变换着夜宵的味道,每一天一起游戏的乐趣。都变成了过往云烟,其存在,都被否定了。
李仪涧不理解。
为什么这天回家,没有端着热腾腾的宵夜迎接的母亲,没有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发出呛人气体的父亲,没有在书桌做作业回来了亲切的喊一声哥哥的妹妹。只有趴在地上哭泣着的李依依,在哭喊着。
“哥,我突然走不了路了,我的脚废了。怎么办啊!”
“别慌,我去喊一下爸妈,爸妈呢,他们没在家吗?”李仪涧显然没见过这种状况,慌忙要去房间里寻找。
李依依赶紧用尽全力的伸出手拉住李仪涧。
“哥,可是爸妈早就不在了啊。”
————
“铃铃铃”
下课铃响了起来。
宛如被惊醒,思绪被拉了回来。
“下课!”“起立——老师再见。”
任课老师出来恶狠狠地盯了李仪涧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李仪涧笑了笑,回到了教室,坐回了座位。
这里是市里的重点中学威仪市天翼中学,李仪涧初中非常努力,所以考上这里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不过大概是那天之后,变得消沉了起来,成绩也是擦边上来的。就读以后更是丝毫没有学习的劲头。学校想联系家长,结果发现李仪涧这样的背景。也只能多好言相劝,班主任找他谈心谈话更是无数次。奈何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说你啊,能不能听一次讲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考上来的。”苏适柒睁着大大的眼睛,尽管不知道批评了多少遍,但是她还是那么想说一下李仪涧。
李仪涧看着身边的这位美女,他们刚调为同桌不久,苏适柒成绩优异,乐于助人,李仪涧对其还是挺有好感的,估计班主任这样调的初衷就是让他以苏适柒为榜样学习的。
“你不懂啊,要操心的东西太多了,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只用学习,无忧无虑,也许我成绩能比你还好呢。”李仪涧浅笑着说。
“咦惹,一天天就知道吹牛。”苏适柒已经习惯了,白了李仪涧一眼,便开始着手预习下节课了。
苏适柒不知道李仪涧目前算是“孤儿”,因为爸妈的离奇失踪,或者说“事故”,李仪涧目前还要养活妹妹,为此都在晚上到处找赚钱的方法。捡垃圾、卖二手东西、当餐馆服务员等等许多事情李仪涧都想尽一切办法想多搞点钱。虽然爷爷将过世了的奶奶存下来的几万偷偷强塞给了李仪涧,学校也免学费了,但是李仪涧知道自己得独立了。他得努力找回父母治好妹妹!于是他说服了爷爷让他回乡下忙自己的农事。他,得成为一个大人了!至少在爸妈失踪的现在。
他必须担起这份责任,因为他是家庭的一份子。爷爷眼见孙子有这份决心,老泪纵横,告诉李仪涧有任何困难一定要找他,随后简直是一步三回头最后好不容易还是回乡下去了。
虽然有奶奶的遗产撑着,但是李仪涧认为不能太依靠他人,开源比节流更管用,所以每天在尽可能省钱的前提下,李仪涧也在尽可能多的为家里增加收入,什么捡垃圾啊,变卖家里一些不要的物资啊,常常要忙到大半夜,在家里照顾妹妹睡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上街,所以导致每天上课极其不精神,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自从两年前之后,李仪涧天天时不时听见“滴”的一声,像是机器的声音,又不知道源头在哪,最严重的时候响了整一个晚上。
“为什么我要被这样折磨?”以前李仪涧被整得几乎疯掉。但想想妹妹还是恢复了理智,之前只带妹妹去看过医生,为了省点钱自己倒是没找医生看过自己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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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妹妹的腿真的治不好吗?”
“呃,与其说是治不好,倒不如说是根本不用治,因为从各个角度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损伤,包括神经。”医生无奈得摇摇头。
医生看着病床上的李依依,蛋疼得说了一句。
“你真的不是在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