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雷落下,五乞鬼连忙躲入上方黑雾中,电流迅速扩散,黑雾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阵惨叫后,五乞鬼的脸浮现出来,朝着姜姌发出刺耳吼声,仿佛在愤怒她的出现。
“还想挨打吗?”
话落,天空闷雷滚滚,震耳欲聋,仿佛在为她壮势。
五乞鬼狠狠盯着她,随后化作满天黑雾消散在眼前,周围恢复静谧,乌云散去,圆月已然倾斜,清风吹来,院中也没有了黑雾。
但姜姌知道,五乞鬼只是蛰伏起来了,它可没那么容易消灭。
彻底松懈下来,才觉得指腹伤口疼得厉害,她体质弱,最忌以血画符,也是今天着急,才出此下策。
身体松懈下来,困意和疲惫就像潮水一样,熬大夜的困劲席卷而来,大脑嗡嗡的疼,姜姌一下没站住晃了晃身体。
一只大手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腕,“你没事吧?”
男人小心翼翼搂着她,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关切和心疼,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都帮不上忙。
姜姌实在没有力气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却发现百问伞被秦时堰丢在不远处,地上还有拖行留下的血迹。
他竟然是爬过来的。
心底突然有什么东西裂开一条缝,一丝浓烈又炙热的情愫从缝隙中疯狂涌出,在它占满整颗心脏前,姜姌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压下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秦时堰。
“之前的药有副作用,吃这个。”
家里的小白鼠到现在还是光溜溜的,为了某人一向在意的形象,她只能二次搜罗药材。
说完,姜姌实在抵挡不住浓浓困意,抵着男人胸膛就睡了过去。
“姜姌,姜姌?”
秦时堰顿时慌了,“风叔!风叔!!”
风叔的妻子回了娘家,便连夜请了医生过来,检查时,秦时堰全程黑着脸站在旁边,房间温度冷得可怕。
“这位小姐……”
医生缓慢开口,似乎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她怎么了?生病了?”秦时堰上前一步,难道是引雷的时候,也被雷劈了?
“不不不!”医生连连摆手,“手指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只是患者不是生病,而是过劳昏迷,身体机能陷入重度睡眠,只要充分补充睡眠就好。”
他抽了血,检查了其他特征,也没见过这么能熬的人,如果他没猜错,这起码是三个大夜以上。
听完他的解释,秦时堰皱眉,“熬夜?”
就这么简单?
从前他也陪着她通宵捉鬼,没见过她虚弱成这样。
不知想到什么,秦时堰握紧了掌心的葫芦瓶,难道是为了做没有副作用的药?
风叔送医生离开,秦时堰在床边坐下。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他却丝毫没有前几天那样忐忑不安,耳边响起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无形中抚慰着他因为突发事故悬起的心。
如果每次见面,她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就好了。
可惜每次都像只刺猬,恨不得把刺全扎他身上才罢休。
忽然,秦时堰闷哼一声。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连忙打开手里的葫芦瓶吞了一颗药。
他跌跌撞撞准备去暗室,却被人突然抓住手腕。
姜姌依然昏睡不醒,不知梦到了什么,额前一层细密汗珠。
秦时堰看不到,只能听到女人反复呢喃的声音,“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