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家这段时间,她也能看出来,姜熙月也有些无法无天的性格,这自然是仗着爷爷的宠爱,那还有什么野心?
提起这个,姜姌眉眼沉了沉,“她是姜家人,姜家的蛋糕,她自然要分一块,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嫁人的缘故。”
“七年前,姜熙月正是受了竞争对手的蛊惑,以为她出嫁后,拿不到姜家的一分财产,所以想自立门户,从而偷窃秘密资料,导致父亲突发心梗猝死。”
“父亲去世后,他悬空的股份就成了姜熙月的目标,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母亲拿出了一份父亲的遗嘱,他死后,财产和股份归我所有,而爷爷也没有反对,至此,她才消停了几年,直到找到你。”
说到这,姜姌看向姜可欣,“我不知道姜熙月是怎么得知抱错孩子这件事,但你的出现,无异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因为你对姜家一无所知,只要她打着为你好的幌子,你死心塌地听她的话,那股份在你手里,和在她手里没有任何区别。”
相比她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大小姐,姜可欣显然是更完美的攻略目标。
一番话落下,姜可欣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姜熙月对她是利用,可回想起那一桩桩一件件,都离不开姜熙月的挑唆。
甚至于她几次想要安心过日子,孝顺爷爷妈妈,和姜姌和平相处,都被姜熙月几句话打得烟消云散。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有她被猪油蒙了心,傻乎乎地信了姜熙月的话。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姜可欣激动起来,“我把她当做至亲的人,我那么相信她。”
她几乎对姜熙月言听计从,因为她在陈家过得太苦了,陈慧那个所谓的姑姑,对她非打即骂,处处贬低。
所以姜熙月对她的好,就像是拉她出泥潭的那把手,让她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让她头一回感受到了亲情。
下一秒,姜可欣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白了几分,“那韩泾桥呢?难道也是骗我的?”
“是与不是,你比我更清楚。”
姜姌静静看着她。
她从不以最恶去揣测别人,但姜可欣一错再错,甚至于牵扯到了姜家,她不得不让她认清现实。
听到这句话,姜可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脑海中,她和韩泾桥的相遇,相熟,相知,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浮现。
她在茶园被刁难,他帮她,她在认亲宴被难堪,他解围,他甚至在生日宴上不顾声誉,当众悔婚,又在当晚跟她求婚。
想到这,姜可欣抬起手,那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她至今戴在手上。
可下一秒,又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是她去警局探视的时候,听到她说怀孕了,韩泾桥眼里迸发出的兴奋和激动。
眼神也会骗人吗?
如果会,那他们的爱算什么,如果不会,那他为什么几近哀求让她联系钟玄,还说,钟玄有办法替他报仇。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句她和孩子的未来。
原来真的只有她,像金丝雀一样被他圈在所谓的婚房里,那段时间,她足不出户,夜夜和他在一起。
她以为是爱,是彼此靠近的心,可他早就算计上了她的肚子,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这,她就心如刀割。
绝望,痛苦,难过,委屈,像决堤的湖水般朝着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