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慷慨、博爱这些道德追求对于普通沙雕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但不加班，保住自己的头发，还是能争取做到的。

但也有一些东西是程汉没有教给他们的，比如那些武器战争方面的科学技术，程汉就一点都没有透露。这还是瓦尔基里给他提的醒，“虽然这些沙雕现在看上去为你马首是瞻，但对他们始终保持足够的实力压制是必须的。”

于是在程汉在这里逗留了十几年之后，沙雕星的平均科技水平终于算是赶上了地球第一次工业**后的水平。

“我待得时间也够久的了，是不是该是离开的时候了？”程汉的机器人和已经步入中年的大祭司说到。

沙雕星人的寿命其实比普通地球人更短，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个地球年，尽管这些年程汉提供的科技，极大地提高了他们的生活水平，也只是将平均寿命提高到了五十岁上下。

大祭司已经不再年轻，但褪去了当年的热血，现在的他显得更加沉稳，同时也更加感激，或者说虔诚的信仰程汉了。

“其实我知道你们最初把我当成神供起来，只是一种借口。”程汉已经做了决定，于是开诚布公的说。

大祭司点点头，“我们知道您知道我们最初只是把您当成一块护身符，毕竟那时候如果不占据神权的大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但我觉得很有趣，看着你们一点点将以前走错的路纠正过来，看着你们一点点努力攻克我给你们出的各种难题。”程汉嘿嘿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一直管你们叫沙雕，其实沙雕在我的文明中，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儿。”

“但我们就是沙雕啊，”大祭司很淡然的说，“神说我们是沙雕，那我们就遵从神的旨意。”

“不不不，其实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科学家出生的沙雕，我给你们的科技中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神。”程汉知道这些聪明的沙雕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还是不自觉的提醒到。

“神明并不是生而为神明的，”大祭司坦然的说，“您为沙雕文明做的一切，早已无愧于任何传说中的神明。难道那传说中的所谓至高神真的有为我们做过什么吗？”

“您应该走了，星空族裔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种族，它们不会对您杀死他们族裔这件事情善罢甘休。您即便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不值得为我们这样一个在宇宙中不入流的文明犯险。”

“你们怎么知道的？”程汉很惊讶，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您赐予我们以智慧的同时，我们也在观察您，请原谅我们用您给予的知识来揣测您的伟大。”大祭司一边深深的弯下腰表示忏悔，一边郑重其事的解释道，“这么多年了，您的族群始终只出现了您一位，从您的行事风格上，我们也看不出有任何阶级或者职责权限的约束，您应该是一位拥有很高自主权的个体意志，甚至我们猜测您可能就是您所属文明的唯一存在。”

这种对事物强大的观察和分析能力，让程汉第一次真正开始审视起眼前的这个沙雕文明，他们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聪明。

常年在科技发展方面的压制，似乎让这个文明在直觉与人性的描绘与判断上，有着远超一般文明的感知力，或许这也是他们能够在艺术和文化方面制作出连“宇宙议会”都愿意收购的商品的原因。

“您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最高科学家知道，如果你想保密，我们很乐意自我了断，”大祭司依旧风轻云淡的说着让程汉额头冒汗的话，“最近我们感受到了危险越来越近，这种可怕的感觉甚至比当年那只星空族裔袭来时更加清晰。”

说完，大祭司就举起手来指向天空中的一个方向。

“老瓦！对周围的深空立刻进行探测！”远在太空中的程汉，让瓦尔基里根据沙雕大祭司的描述的方位进行观测，很快就有了结果。

“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在快速接近我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光谱和射线分析结果显示，和之前那巨兽的尸体物质组成高度重合，可能是另一只”，瓦尔基里汇报了观测结果，然后补充了一句，“看上去形体更大。”

程汉看了看沙雕星，又看了看那具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的巨兽残骸，问，“能估算出对方的实力吗？”

瓦尔基里毫无波澜的答道，“种族和之前的那只没有区别的话，消灭起来也不会比之前难多少。”

那就好，程汉已经有些舍不得这些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沙雕们了，那么就让自己看看这新来的巨兽又几斤几两吧，毕竟有些武器方面的测试，用巨兽的尸体是检测不出来的。

“我看到它了，你们不用在意，我会去处理好的。”程汉在沙雕星上的机器人使者，向大祭司回复到。

大祭司在宽大的罩袍下，擦了擦手心里渗出的汗，心中的对神明的愧疚又重了一分，他们又一次利用了神明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