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女子听说这个半男半女的怪人要让她们留在自己的身边,又见他周围的保镖都是些女子,且各个身手不凡,于是便点头答应肯待在这位怪人的左右,愿听从调遣。
崔化成见二位女子答应便兴奋不已,于是让店小二弄来几坛子酒,然后要让身边的这些女子们陪他喝酒。
李江宁在偏僻的所在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看个一清二楚,觉得这个四当家的做人还不错。
李江宁喝完了酒,吃完了牛肉丝后,准备让小二准备间房间,好让自己美美地睡上一觉。
李江宁让店小二带到一间四周都是土坯的房间里睡,虽然这里不像外界都市那么繁华,但是为了寻人救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只能将就则个。
第二日清晨,外面的人早已熙熙攘攘地喊个不停,原来在市场上有好多人在卖烧饼,摆摊之类,这一切就像在大都市里一样,李江宁向着窗外望去,发现路面上有卖烧饼的。
于是他付了客店房间的住宿费之后,便到外面的地毯上买了几张烧饼,还喝了点豆浆,几文钱付了出去,知道自己包袱内还有点银子,因为这些银子是从清营内取来的。
李江宁发现这个摆地摊的人一般都是从清兵那里抢来的,有老弱还有苦力,但不知那些清兵为何不敢过来剿灭这帮土匪,思考了一会儿之后。
忽然听到不远处唢呐声响起,鞭炮声不断,于是李江宁便往一个比较热闹所在之处走去,忽然发现有一处是一家比较像样的富家大院,李江宁知道这栋朱颜玉柱、滴水檐上挂的红灯笼一定是一家富道人家。
那么富人家一定就是这里的恶霸土匪头子的所在了,只见那对红灯笼上挂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字“王”字,李江宁在昨晚上听到郑啸林提起过二当家的事。
这二当家蛇七爷今天便要强娶苏三娘的女儿苏美菱,李江宁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苏伯母的女儿苏美菱从贼窝中救出来。
一大早就有好多送礼的人,包括那伙在大漠上遇到的马仔商人,这伙人带着贵重的礼品走进蛇七爷的四合院内,外面围着一群小孩,妇女们都在吵嚷着,而此时有一位身材瘦削,身着一件大红马褂,脸上留有八字胡、瓜子脸、浓眉怪眼的、样貌不甚好看的、但精神健硕、看起来就像个四十五岁的人站在了走廊上。
那人大声喊道:“今日是我蟒七的好日子,为了略表各位乡亲父老的敬意,你们这些年来肯屈膝于我蟒七所在之地,共同抵御清妖,我很高兴。今日又是我大喜之日,我便为大家免开一次喜筵,众乡亲父老们今日倒不必客气,进来便可吃吃喝喝。”
那些被抓来的,被欺压的父老乡亲本就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冷血蛇七爷,一听到蛇七爷今日居然会有如此大方的胸怀要请众被抓来的百姓请客,大家也是大感意料之外。
毕竟今日是蛇七爷的大喜之日,谁还敢说个‘不’字,都不约而同地走进去,而李江宁也混在了其中,因为不让别人起疑也只能进去为蛇七爷捧场,若一直在房外,那么那些巡逻的马贼也一定会怀疑自己的。
一走进四合院,这个四合院可是上千平方米,大得就像官府内的大观园,里面的排场也甚似是奢靡。
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着蟒袍,看样子像是王家的人走了进来,此人一脸麻子,圆脸蛋,而头顶上的辫子倒是盘得结实,看起来像是个很阔气的富家子弟。
他身着一件蟒袍,其实这件蟒袍也是从曾作宾那里偷来的,那次夜闯曾作宾所辖之内时,在引开那些清兵去向后,他便偷偷地踱到曾作宾的私宅内。
一见有一件奇怪的蟒袍服,便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回来之后一穿在身上,甚是喜欢,因为这件新蟒袍,这个曾作宾的还真是没穿过,据说这件蟒袍曾作宾视如珍宝。
那天夜里蟒袍被偷,曾作宾一脸愤怒,决定要消灭这群大漠里的马贼,于是便用重价请了西域高僧金蝉法王来。
那位穿蟒袍的胖子正是三当家,人称‘金银宝’的乔三贵,此人最喜逢迎拍马,察言观色,左右逢迎,也最好面子,不过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广搜各地金银,来者不拒,只要有什么好的珍宝。
他都要收在自己的贼库中,就像今天穿的这件曾公子暗藏多年的蟒袍,自己穿起来是相当的霸气,好看。
不过今天是二哥喜宴,便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壶东北紫砂茶壶拿出来,准备送给二哥,还包括一串来自西藏的玛瑙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猴子翡翠,看起来小巧玲珑,这二哥可不是别人,七爷总得给足面子。
乔三贵让手下人用上好的紫色盒子装上那三件宝物,一到王家大院,这蛇七爷见三弟送宝,自己倒是万万想不到,这个视财如命的胖子。
今日居然肯把这么好的宝物送给自己,不过蛇七爷喜好的是女人,对于钱财便视如粪土,可是为了一帮弟兄,大哥‘翅鹰’可不准有人不把钱财当作贼国的首要目的,这个‘翅鹰’大哥可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据说谁见到他的那张脸,谁就得死,且每次开会的时候都是二哥主持,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大哥出面的话。
大哥‘翅鹰’总是会暗藏在内室里面,而且还用黑色帷帐遮起他的整个身子,所以众弟兄没有一个知道大哥到底长什么样,除了二哥外,还真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要是论起武功来,那二哥足足可以收服两个和自己一样本事的人。
乔三贵带着贵重的礼物来到二哥的大宅内,蛇七爷见三弟一来,便勉强喜迎,双手恭迎地道:“三弟,太客气了,三弟今日能如此舍得,我王某还真是不敢当。”
乔三贵听二哥如此说话,内心七上八下的,还在想着二哥是不是对十几天前那件事耿耿于怀,内心好生害怕,不过也是勉强施以回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二哥笑纳,二哥若是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这三件宝物,二哥,也可以把内心的窝火给浇灭了吧!”
蛇七爷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听三弟这么一说,心里早已把那件事给融化了,今日见三弟又把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自己,又如此低三下四,自己也挽回了点面子,便就对他笑道:“三弟太客气了,请坐上头。”
崔化成和郑啸林也各自带来了一些礼物,无非是一些绸带锦绣之类的服饰。而其中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今日也到场了,此人在大漠内独来独往,且独走江湖二三十年,人人莫敢趋近他,被世人称为半人半鬼的‘蒋四爷’蒋咏南今日也到了蛇七爷的大宅院内。
这个蒋咏南身手不凡,所扔鹰状飞镖精准无误,蒋咏南身材魁梧,不过脸上的皱纹,可以断定他年纪已不小了,不过曾经的他可谓相貌堂堂,只是脸上有了点皱纹,脸看起来很和善,但带了几分威严。
蛇七爷见蒋咏南手上擎着一个盒子,不知道这个蒋咏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便拱手笑道:“什么风把四爷您也请来了,蛇某还真是三生有幸,四爷最近别来无恙!”
蒋咏南嘿嘿冷笑地道:“托你七爷的洪福,我蒋某今日要为你送些薄礼,七爷不会不肯收纳吧!”蛇七爷笑道:“不知四爷说的是什么话,既然四爷有贵礼送上,又能来到王某庄上来,便是我王某的贵客。”
四爷冷笑一声道:“好,那么七爷请笑纳,且把那个盒子打开看看。”
蒋四爷把手上所擎的大盒子轻轻一推,那个盒子如同被人托住了一般,在半空上直接送到蛇七爷的手里,蛇七爷也把那个盒子接住,蛇七爷感觉盒子上的东西甚重,于是便把盒子打开了一条细缝,忽然发觉盒子内不对劲,且是一个让自己伤心的东西,那不是鄂儿的人头吗?
难怪小儿子鄂儿最近都没见到呢,自己以为他出去鬼混了,且这件事和三弟金银宝有些瓜葛,因为三弟经常与鄂儿在一起,且鄂儿那毛病与自己相似,最近鄂儿失踪,三弟是有责任的,但三弟一直在隐瞒什么,自己倒以为鄂儿是遭什么不测,或者是三弟所为,不过今日倒是应验了,想不到这蒋咏南杀了自己的儿子。
不过今日要娶的是苏三娘的女儿苏美菱,这苏美菱貌若天仙,自己垂涎已久,想起在劫清营时,苏美菱和一些老弱者被清勇皮鞭抽打地来到大漠上,自己不忍,爱美女之心陡起,决定那天晚上劫出苏美菱,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
最后蛇七爷还真是在某个晚上从清营内劫出了苏美菱,把苏美菱押到贼窝内后,苏美菱说什么也不从,蛇七爷软硬兼施,苏美菱就是不愿意屈从,苏美菱还骂他,用痰吐他,还说自己的母亲是苏三娘,说只要她娘知道了自己在这里,一定会杀他个贼窝鸡犬不留。
蛇七爷嘿嘿冷笑,想不到这个妞倔犟得很,于是便让人把她关在一间密室内,每天好吃好喝地供奉着,苏美菱就是不服软,有个晚上蛇七爷喝得酩酊大醉,来到苏美菱房间内。
苏美菱见他一脸邪恶,便知道这家伙要施不好之意,也确实如她所想,这个蛇七爷也是忍不住苏美菱的美,打心里喜欢苏美菱,一脸醉醺醺的样子。
蛇七爷向着苏美菱扑了过去,抱住苏美菱之际对她说道:“我自打从清妖押解你们时,无意瞥了你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美如天上月宫嫦娥,且是我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的,你应该报答我才是,做我的押寨夫人,你却为何一直拒绝我。”
苏美菱见他一嘴酒气,想要施行非礼,苏美菱忽然想到了个法子,又见这蛇七爷这般年纪还如此不服老,便对蛇七爷道:“你要我服你,你除非娶了我,我才肯。”
蛇七爷忽然松开了手笑道:“好,只要你服我,我让你当押寨夫人。”说完带着一身酒气走开了。苏美菱知道自己是在拖延时间,等选好了日子,真到那一日,自己便自杀了之就是,绝不能受他的侮辱。
蛇七爷见到盒子里面的是鄂儿的人头,便一脸怒气,但今日是自己大喜之日,先把自己的喜事办了后,再找这个姓蒋的算帐,问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儿子。
蛇七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此时蒋咏南见蛇七爷居然能忍这么久,便哈哈大笑地道:“真是贼性难怪,儿子与老爹一个德性,不过我蒋某又为你送来了一份薄礼。”
于是蒋咏南拍了拍手,手响处,一位身着粉红丝绸的女子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盒貌似人参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女子身材窈窕,貌若妲己,估计还比妲己美上百倍,甚至比苏美菱美多了,这蛇七爷一见此女便把心中的那把无明火变得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