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雍容华贵的脸上不可谓不阴沉:“好啊,哀家刚回宫她就要回来了,真好啊!”
弱水心里却是升起算计,接过宫女重新递过来的茶盏,轻声劝慰道:“祖母,您别生气,此时该着急的也不是我们。”
恰逢守门太监进殿禀道:“禀太后,柔妃娘娘求见。”
弱水唇角微抿上一抹笑意:“祖母,您瞧,着急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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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回来,帝北曜就让人着手准备前往云深寺。
“殿下。”磁性的嗓音低沉,帝北曜回头,就见君无寂一身银白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绷着的脸在这一刻突然松懈下来,快步过去跌入君无寂怀里:“你回来啦。”
君无寂这段时间好像很忙,时不时就会出去外面,帝北曜想着他熟悉熟悉京都也好,也没有多加过问。
宠溺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嗯,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重华宫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还多了一批睿景帝给的人马,一下子变得有些热闹起来。
“我明日要启辰去云深寺接我娘,你可要与我一同前去?”
帝北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和君无寂说过这事,不过现在说也不迟。
君无寂顿了顿,脸庞柔和了些许:“殿下的娘亲,皇后娘娘?”
帝北曜点点头:“嗯呐,我娘因为老头立我为帝女的事,一怒之下就去了云深寺,已经三年了,
眼看老头生辰就要到了,我这次去就是要把我娘劝回来的。”
说到这,帝北曜有些感慨:“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啊,长相厮守多不容易,哪能这样浪费下去。”
老头和娘明明心里都有彼此,因为自己而闹成这样,又互相都不肯让出那一步,她看着都难受。
既然相爱,退一步又如何呢,总比错过好。
君无寂的眸光柔和,拥着小人儿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殿下。”
帝北曜不明所以地抬头:“嗯?”
“殿下可要与我长相厮守。”两人眸光对望,银眸内的情意潺潺。
帝北曜笑眯了眼,不顾来往的下人,勾着君无寂的脖颈,在他削薄的唇角盖了个印章:“嗯,与你长相厮守。”
一时间冰川融化,偌大的重华宫里一高一低的身影相拥,情义绵绵,像极了一副美好的仙侣画卷。
来往的下人们都羞红了脸,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去看两人。
翌日天气晴朗,整装待发后,一行人马就朝云深寺启程。
马车内,帝北曜窝在君无寂的怀里看着史记书籍。
国子监可以不去,书不能不看啊,孔伯仲可是说了,自己回来后要是落下功课,他就要到父王面前告上一状的,
害,卑微帝女的艰难帝生,悄咪咪抹了一把辛酸泪。
虽说她过目不忘,可书籍不是背下来就成,参透其中的深意和道理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清晨沐浴,帝北曜的发丝还未全干,就没有让大大束发,此刻三千青丝垂落在君无寂的银色长袍上,
君无寂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神仙的脸庞上,削薄的唇角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