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吗。”孔伯胥轻声地重复着,眸底一片黯然失色,心口一阵阵窒息的感,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臣,知晓了,臣,告退。”孔伯胥垂下眼睫,对着帝北曜微微行礼。
帝北曜一时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其他事她可以做到,但感情之事,却只能给一人。
终是叹了一口气:“此去江南,爱卿保重,寡人等爱卿平安归来。”
孔伯胥微微垂首,许久,才开口,声音已微有些嘶哑:“陛下,倘若,陛下先遇见的是臣,陛下可否会心悦臣。”
既已将心中的感情全然开口,他便想问得透彻些,也好让自己心中的情感,得以一个结果。
帝北曜有一瞬间的哑然,说实话,若她先遇见的是孔伯胥,她还真的有可能心悦于他,
因为从一开始,她心悦的便是像孔伯胥这般的人,端风雅正清风朗月翩翩少年郎,这是女儿家时的梦中人,
但这世上没有倘若,她先遇上的是君无寂,那就是君无寂了。
有些感情不能回应,那就该斩断彻底,不该留给念想,长痛不如短痛。
“不会。”帝北曜开口。
“臣,告退。”尽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然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窒息得难受。
待孔伯胥离去,帝北曜阖眼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瘫坐在楠木椅上,
突然觉得近来事事不顺心,咋竟摊上些糟心事呢,蓦地,鼻间传入一股熟悉清冽的幽香,
睁眼,入眼便是那抹熟悉的银白色身影,对上君无寂那张神袛的脸庞,帝北曜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她都不用想,这厮定然是将方才的谈话一一落入耳中了。
“你怎么来了,方才的事,你别误会。”帝北曜觉得,自己还是主动认错得好。
君无寂没有说话,只是就那么站着,神袛的脸庞上那一双银眸,静静地看着帝北曜,
看似平静如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想杀了孔伯胥,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小家伙方才,撒谎了。
帝北曜皱眉,看着有些反常的君无寂,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大抵明白这厮是跌进醋坛子出不来了,不由站起身,来到君无寂身边,主动抱住君无寂的腰际,
脸颊在君无寂怀里蹭了蹭,娇软地撒娇:“好了好了,夫君不生气了好不好。”
“夫人,方才撒谎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带上几分难言的嘶哑,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什么?”帝北曜微愣,没听明白君无寂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
“夫人若是先遇见他,会心悦于他的,对吧。”心里一处,在不停地发酸发胀,沉闷得难受。
帝北曜顿住,这厮怎么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君无寂这是在难过吗。
抬眸,果然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如一滩幽水死寂的银眸,恍若初见时那最常见的模样。
帝北曜只觉得心的某一处狠狠抽疼起来,再也顾及不了其他,
踮起脚尖在君无寂的眉间落下一吻,接而紧紧抱住君无寂:“夫君,对不起,别难过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