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北秦交界的一处山谷内,怪石嶙峋迷雾缭绕,幽寒之气弥漫,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皇上,他们已然寻得我们的踪迹,外面的那些人,除了太子的兵,还有南越的,只不过因为有阵法,
所以一直没有所动作,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粮草迟早会耗尽,皇上,我们还得找机会攻出去才行。”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男子约莫而立之年,手里拿着一把羽扇,眸中含着精明。
这人是赫连清的丞相,同样是也是赫连清的左膀右臂。
赫连清坐在首位之上,脸上并无太多神色,只是那眸中阴戾的寒光,却是寸寸彻骨胆寒。
“看来这是都想朕死。”唇微勾,吐出的话语带着阴冷的戾气,那脸上却是带上诡谲的笑意。
“朕死,总得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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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皇宫。
一处僻静的宫殿内,身穿着银白色苍鹰纹衣袍的君无寂,和一个身穿着墨竹长袍的男子相对而坐,细看两人眉眼,却有三分相似。
芭蕉翠绿,已然可见长出一串串长蕉,芭蕉树下,石桌茶香袅袅,黑白棋子交错。
“皇兄,当真要为了皇嫂,而舍弃这辛苦得来的江山?”
君南锦看着面前眉眼清冷的君无寂,心中颇多复杂情绪感慨。
父皇共有六子,皇兄最为年长,他为年幼,因母妃不受宠,自己自幼也不受父皇重视,
然眼睁睁看着皇兄被父皇送往北秦,自己一直不过苟延残喘,能活着没在幼年就被害死,还是亏了皇兄暗里照拂一二,有心无力,
皇兄能够重新夺回南越,登基这南越的君王,他是打心底替皇兄高兴的,想着就在这僻静一隅,
安度余生,却怎么也没曾想过,皇兄登基这君王不过两年光景尔尔,
竟要退位于自己,只因要去往北秦,甘愿入皇嫂的后宫,那皇兄辛苦蛰伏多年,为的又是什么?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上,神袛的脸庞上眉眼一派清冷,
“于孤而言,这江山及不过她分毫,夺,只为正母后和舅舅的名罢了。”
这是他的心中的执念,既已化解,这南越江山,于他而言不过尔尔。
若小家伙只是寻常女子,他为了给小家伙这天下最尊贵的身份,这南越王坐上一坐倒也可,
只可惜他的小家伙是那北秦的女帝,他一直都明白,北秦在小家伙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当初,他为了化解自己这心中的执念,隐瞒着小家伙,一声言语未曾说,就回了南越以身冒险,
小家伙一句怨言也无,更没有怨自己的隐瞒,她明白这是自己心中的执念,选择了相信自己,
而如今,他心中的执念已了,往后,心中全部,只余她一人,只想陪在小家伙身旁,与她相厮守,
她尽管做她的女帝,他便留在她的后宫,做她温暖的臂弯和依靠,
亦如当初她还是帝女时,他在她的后院里,夜时她还未归家,他便提一盏明灯,在府邸门口等她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