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南越的御书房外殿格外地热闹,无他,他们的王上也不知道突如其来哪里的兴致,
隔三差五叫着朝中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们,聚在御书房的外殿讨论朝堂大小事,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每次王上他就坐在首位上,单手撑着下颚听他们说,
他们主要讨论也不是给王上听,而是给六王爷听,王上也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看着他们讨论。
楚子渝身为唯一一个知情人,每天的心情就是跟哔了狗没什么差别,但身为一个把振兴南越当做毕生目标的人,
偏偏楚子渝又是最尽心尽力的一个,生怕过段时日王上嫁去南越了,
六王爷还啥都不会,王上的大腿又那么远,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这死,好不容易讨论完了吧,几位大臣出了御书房后,就围着楚子渝各种问出自己这几日来心中的疑惑。
“丞相大人啊,这,下官怎么觉得王上这是准备撂挑子不干了呢?”一大臣最先开口。
“是啊是啊,下官也有这般感觉,你们看,王上前段日子是去北秦下聘了对吧,
可据臣听闻,王上那哪里是去下聘,分明就是去送王上自己嫁妆的。”一大臣附和。
“咳咳咳,贾大人,慎言慎言,咱还在这皇宫里头呢。”
他身边的大臣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那大臣一个咯噔,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
楚子渝被他滑稽的样子给看得嘴角一抽,一个个老狐狸,想从自己这里套话,
呵,他还就不隐瞒了还!
头一抬腰一挺绣袍一甩,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在几个大臣们求知若渴的目光下,
楚子渝面色深沉,高深莫测来了一句横模两可的话:“各位同僚心中有数就好。”
尔后,在几个大臣发愣之际,几个大跨步离开,留给几个大臣一个沉重而潇洒的背影。
几个大臣:“……!”
他们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要啊王上,万万要不得啊王上,六王爷他不得行,真的不得行啊!
楚子渝此刻还不知道,因着今日这么一出,第二日的朝堂上,劝谏的奏折就一本接着一本,
若不是王上的威仪在那里压着,那几个大臣甚至都想来个血书劝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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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
君无寂一身苍鹰纹王袍加身,翻阅了几本奏折后,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拇指的玄玉扳指,
犹如九天神袛的脸庞上,脸色那叫一个黑沉,尤其银眸落在那左边首位上一身朝服的楚子渝时,眸中的寒冰就差没把楚子渝生生冻结。
楚子渝原本还觉得莫名,余光瞥见那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的表情时,再一联想,
眉心狠狠一跳,不会吧,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般吧?偷偷一抬眸,瞅见王上那黑沉的脸,
楚子渝咽了咽口水,好了他知道了,就是自己想的那般了,转头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大臣一眼,
一群老狐狸!竖子!!
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坑吗?!王上是什么样性情,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