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门:“师弟不必多言,我自有计较。”
于游旁边方玲察觉到,便在心中呼唤于游:“于哥哥,你醒醒,你中了幻术了。再不醒来,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丁掌门对于游说:“于师侄,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拿出来。”
“是的,师叔,我还有东西没拿出来。”
“那给师叔拿出来看看可好?”
“是,师叔。”于游手伸向头部。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锐鸟鸣钻入众人耳中,于游身体一颤,就像被噩梦惊醒一般,而自己依然保持着看向掌门的姿势。心中响起方玲的声音:“于哥哥,你醒了,太好了,你差点说出秘密来。”
大厅门口处,一道彩光一闪而现,悬浮在于游身后不远处落下,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正是彩凤。它带过来的风不小,把长老们和于游、方玲的衣衫也吹动了。足有两丈高的头垂下在于游身上蹭来蹭去。于游平复了心境,摸了摸它,它才抬起头。
门外奔进一弟子,到于游旁边道:“师父,我正在放这鸟,它突然转向朝这边飞过来了。”
丁掌门:“我知道了,你先退出去。我和你们师叔有事要谈。”
“是。”
待得那名弟子出去了,丁掌门又和颜悦色的对于游道:“于师侄,刚才你说身上还有东西,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于游从脖子上摘下一个串起来的定风珠放在手上:“师叔,我身上只有这个了。”听到这话,好几位长老又露出失望的表情。
丁掌门又转头对方玲说:“那,方玲,你身上有储物袋吧,也拿出来看看。”
方玲看向师父,苏长老道:“就拿出来给师兄看看吧。”
方玲放在手上,储物袋飞到了掌门前面,一个瓶子、一些头发等物夹杂在一大堆符箓飘出来。略微一看,储物袋又落回方玲手中。
丁掌门道:“可惜了,确实没有什么宝物。既然没有也就罢了。你们回去吧。”
两人齐声道:“弟子告辞。”
看到彩凤跟着于游走了,掌门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着,表面却不动声色。旁边严长老说道:“师兄,刚才看你的意思,于师侄不给你还要强要不成。那件东西虽说是师祖的,但是并没有留给我们。即便于师侄得到了,那也是他的机缘。我长生门如果巧取豪夺,与弟子争利,那和土匪窝还有什么区别。
苏长老也道:“是啊,师兄,如果那东西真在于师侄身上,你就是把整个长生门送给他,也抵不过。如果你想要用,借来就是。丰前辈的事情你忘了吗。而现在,就算是有,于师侄也不会拿出来了。”
听了丰前辈三个字,采灵下面五位长老面上都有些不自然。
丁掌门:“我这是为了长生门能够发扬光大,我也是长生门的弟子,为了长生门奉献一切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在我们手里,至少可以提前一百年。”
采灵这时才说话:“师兄,我一直以为于游资质一般,对他并不重视。或许我们都误会了于游,他也不比凌筠弱多少。是我先入为主了,就此为止吧。”
丁掌门:“师妹说的有道理,诸位师弟师妹回去休息吧,此事就此作罢。”
等众长老走了,外面走进一人,正是杜允归。
“师父,于师弟屋中除了一只白兔子,没有什么能注意的。地下百丈之内,我也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后多观察他,看看有什么异样。”
“是。”
彩凤载着于游和方玲疾驰,于游估计彩凤的翼展有五丈左右,扇一下,就飞出去很远。身后彩凤的尾羽像彩带一样飘在空中,很是漂亮。在呼啸声中一小会就回到了天字房,于游把方玲拽进屋内。相对于门口,彩凤如今身子太大,收紧翅膀才能进屋。关好了门,于游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彩凤趴在床旁边,看着于游,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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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梳理下被方玲弄乱的羽毛。分别很久,方玲在大厅里就想摸它,抚摸了一路,现在回来了依然不停手。
“于哥哥,掌门居然对你出手。当时你不理我,只是直直的看着掌门。以后我们怎么办嘛。”
“那时我精神恍惚,不知道你喊我。这次多亏了它,不然那东西保不住了。既然我们回来了,应该算没事了。”
“嗯。于哥哥,你把石臼藏哪了?”
“在路上吃果子的时候,我把它变到豆粒大小放在嘴里的,跟你一说话不小心咽下去了。”
“我说储物袋里怎么没有呢,现在要怎么拿出来。”
“那你得帮我。我在路上就打算好了,你变小帮我取出来。”
“你让我进你肚子里去拿?不去,那里面肯定很脏。你自己吐出来,或者到厕所等着吧,过几天它就出来了。”
“那不是更脏了,以后你还用吗?”
方玲想了想:“那,等一会天黑了。我先跟彩凤玩一会。”
“等天黑了就晚了。”
“好吧,我进去顺便看看你心里都装着谁。”
关好门窗,方玲和于游躺在外屋床上,一个指头大小的小方玲从后脑处出来。示意于游张嘴后,就从中间飘进去了。看着方玲消失,于游手伸向方玲面具,在面具前停了几个呼吸,又放下了,抓住了方玲的手。过了一盏茶时间,于游感觉喉咙发痒,张嘴时方玲手中抓着石臼出来,于游伸手托住,起床将石臼洗干净放进储物袋。方玲则回到身体中。
“好容易来一次,来,咱们出去飞几圈去。”方玲起身去拉这彩凤,它却不走。于游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道:“你去吧,我现在不用担心。”
于游感觉双目略微疼痛,便闭目休息。等到方玲回来,于游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却有些模糊。方玲见于游还躺着,便问道:“于哥哥,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眼睛不舒服,看不清了。”
“我给你看看。”方玲扒开于游的眼皮,却被黑纱挡着,看不清。一个虚影从面罩中探出,看了看于游的眼睛,又缩回去了。“于哥哥,眼睛上有很多血丝。”
“不知道掌门用的什么法术,伤了我的眼睛。我用石臼洗洗眼睛。”
方玲也顾不得其他,朝于游怀中摸去,要把石臼拿出来。
“你先去打一些水来,关好门窗,再扶我到里屋。”
方玲答应一声,回来后扶着于游向里屋走。于游觉得头晕目眩,忙闭上眼睛,才好了一些。走到里屋,目不能视,更多的注意力便留在其他方面上,一阵更浓的香气往鼻子中钻,和方玲、李文澈身上散发的味道一样。彩凤也跟着挤进来,甩着头,对这味道并不适应。方玲从于游身上拿出石臼,倒上水,领着于游站在前面。于游闭眼摸到了石臼,伸手从里面捧水撩到眼睛里。过了一会,于游觉得不那么痛了,才停下。方玲扶着他坐到床边。那彩凤见于游洗完了,看向石臼中的水,头低下就喝,但是喝的太慢,一点点的用舌头沾着。外屋只有一点里屋透过来的光,其余地方一片漆黑。一个黑影从外屋角落地下冒出小半截身体,看向里屋。方玲有所觉,说道:“谁在外面?”黑影一闪消失了。方玲打开门朝外面看去,见无人又退回去了。
于游问道:“怎么了?”
“有人窥视我们,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不能去,或许是故意要把你引开。我觉得烛光有些刺眼,你点了多少蜡烛。”
“刺眼?这蜡烛还是以前的蜡烛,我就点了一支,也没用法术。”
“我觉得非常刺眼,你把我的眼睛包起来。”
方玲在衣柜中一阵翻找,找到布条缠了好几圈,于游才感觉好了一些。扶着他回到外屋,于游躺下对方玲说:“今天你说什么凌筠身上很白的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虽然白师兄认为你年幼不计较,多半不会告诉凌筠,但是你把人家的私事当众说出来,凌筠知道了必定生气。你也是官宦家子弟,怎么会如此样子。”
“自小我爹最宠我了,就算是让我读书,我看了一小会就跑去玩了,我爹也不会罚我。九岁的时候我吵着要学法术,开始我爹也没放在心上,过了一年看我还没忘,就把我送到长生门来了。”
“那以后要多念些书。你进去吧,我也要早点休息了。”
“好,彩凤,跟我走。”那彩凤却恍若未闻。方玲站在它旁边,使劲推它也没推动。
“你屋里的味道它不喜欢,不会去的。”
方玲眼睛一转,说道:“于哥哥,那人可能还会回来,我今晚就在你旁边守着好了。”
“不用,有彩凤就足够了。我虽然看不见,你的心思还是能猜到的。明天你再和它玩吧。”
“明天它就被接走了。”
“明天它不会走,咱们再留它两天。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算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和我住一起了。”
“白天你说招人烦,是不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方玲安静了一会,起身回到内屋,轻轻关上门,再没有声音传出。
……
一座宅院中,苏文适从地下飘出来,对着前面坐着的人说:“爹,我回来了。”
苏长老道:“没发现是你吧。”
“没有,我刚一出现,被方玲知道,就赶紧回来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白师兄得到消息恐怕也不是偶然,是故意露给他的。于游杀了那些人,虽然东厂并没有证据,但是也会怀疑。”
“爹,你是说,东厂的人借此报复于游。”
“这是我的猜测。现在最主要的,用不了多久,门内应该有人蠢蠢欲动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