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输人不输阵,左少邦脸色冷酷至极。
“哼。”他道,“左某所捕妖族,所杀妖族,不计其数,一万功值,左某还不屑入眼,饶尔一命,供我武者历练,方是你的价值,你想报仇,放马过来,叫我求你,做梦!”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浩生妖王着恼,扬起巴掌。
“你你……你想清楚啊,你要是敢杀人,你手上的印迹晶环就会立刻粉碎,它系着你的神识本元,你也就死定了。”夏桐慌乱地道。
“本王会怕死?”浩生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夏桐,这时冷冷瞥向她,“别急,本王身死魂消之前,定能顺便捎走你。”
积攒了多年怨怒,浩生不再废话,即便死,能够手刃仇人,此番也值了。
“啊!荡北公不可!”夏桐正瑟瑟发抖,突觉身侧气息有异,心知左少邦断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又要强冲禁制,不由得大惊失色。
左少邦从不是优柔之人,更无惧生死,如果非得选一个死法,战死是他最好的结局。
皇族血印禁制封住了他所有元力,这是独属于北骨皇家的力量,就像妖族拥有各自传承的天赋一样,墨氏赖以统治北骨的独特之力,便是血印术和控灵咒。
一直以来,血印术只施于玉碟上,用来保护和盛放水灵,左少邦没有想到,这种术法也可以施于人体,且霸道蛮横,犹如桎梏,即便是他,也无法依靠己身帝位之能将之破解。
而即便短暂冲破,实力也削减大半,勉强够得上将位。
更糟糕的是,强行冲破血印的代价太大了,它就像在体内挖了一个无形沼泽,纵使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露出一个头,也只会引得它愈发黏腻,将人包裹的愈发严密。
左少邦每一个呼吸都是艰难的。
但他必须再冲破血印一次,哪怕五脏六腑全被血印反噬吞没。
“师兄!”
幸得这声呼唤,左少邦动作一滞。
白无绝既已看穿师兄和夏桐的用意,岂肯真的一走了之?她只是扒在了崖边而已。
搁在以往,左少邦定能感受出她的气息,戳穿她的伎俩,然而他一受封制,二受重伤,哪还有余力旁顾?
他与夏桐的对话,白无绝听得一清二楚。
她震惊于竟不是左少邦保护皇后在此历练一年,而是夏桐皇后受了墨千痕所托,替他解禁制来的。
这打翻了她之前所有认知。
甚至有点动摇她和墨千痕的敌对立场。
说起来,由于个人原因,她横看竖看墨千痕都不顺眼,而强迫自己不得与此人和颜悦色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过河拆桥暗算了左少邦。
个人原因,前段时间已经了结,左少邦的原因,现在也有了不一样的解释,白无绝心里不由得莫名一松。
为何突然轻松,她尚不及品味,浩生妖王便到了,打破了这片刻轻松。
耳听那些扎心字句,心疼师兄在此的遭遇,她哪还沉得住气?
“小绝,你没走?”左少邦这次真的生气了。
“这孩子!”夏桐目不能视,也又急又气。
“哦?又来一个送死的?”浩生妖王看看左少邦,又看看飘身上崖的女子,“你们认识?一起的?”
“不认识!”左少邦沉道。
“不是一起的!”夏桐也慌忙摆手。
白无绝捏紧眉心,刚刚她已经用上了毕生毅力,才没有因为恐高而掉下崖去,这会儿脚底踩实,她仍阵阵眩晕,有点头重脚轻犯恶心的感觉。
“认识,一起的,左少邦是我师兄,夏桐是我母后。”一听左少邦和夏桐跟她划清界限,白无绝忍着难受,纠正道。
左少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