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不到,白无绝臭名远扬。
话说北骨国近年妖族骚乱层见叠出,左少邦晋升帝位,震慑之下,才得太平。皇王特为其赐婚,将公主许配给他。
然而这场五方同贺的婚仪并未留下太多谈资,反倒公主的婢女白无绝,一手风骚操作,叫人嚼烂了舌根。
这婢子,据说是公主路上捡的,凡位一枚。
在北骨,凡位,与废物何异?
她人废不算,居然还恩将仇报,取代公主披上嫁衣,坐进花轿,意图染指左少邦。
结果,半路被劫,劫到了痕王床上。
刺激的是,这场大婚万众瞩目,名义上又是“公主被劫”,以至于左少邦亲自救妻,当场把贱婢和痕王捉那啥在床。
痕王无妃,初试云雨,竟当众许诺终身。
嗯,话到此处,也算白无绝祖上积德,结果不尽如意,却也称得上人生圆满。
哪知,她对痕王只一个字:“滚!”
众目睽睽,好一招始乱终弃!
啧,啧,废物已经够稀罕了,吃干抹净翻脸不认的浪荡废物,可真是废中极品啊。
近年与妖族缠战,北骨子民身心俱疲,这么个扯上至尊强者又擦了点皇室公主家的花边儿,可谓给人们久旱的心灵下了一道甘霖,茶余饭后,聊的甚欢。
就连水灵登上本月竞宝名单,也没抢过白无绝的风头。
“叫你们胡说八道,叫你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本公主非打死你们不可!”
月黑风高,暗巷深处,两坨东西已被打的不成人形,胡乱陈在地上,昏了许久。
打人的这位公主,便是左少邦的新婚妻子。
不管当日多么不顺当,皇王赐婚最大,该进的门总要进,该成的名分总得成。
旁边立着白无绝,身上裹了一件宽大黑袍,后背倚墙,环抱双臂。
她偌大兜帽压极低道:“田田,够了。”
“气死我了!绝爷,幸亏我今夜跟你出来玩儿,不然还不知道这些人把你说的这么难听呢。”何田田余怒难消。
这意思,竟是为了给白无绝出气才打人的。
大概谁也想不到,出了那种事,公主不但不记恨自家婢子,甚至还愈发情深义厚了呢。
“我不是出来玩儿的。”白无绝口气冷酷,完全不像侍婢该有的模样。
“哦对!”何田田毫不在意她这个态度,又狠狠踹了地上两个人几脚,“我家绝爷忙着挣功值买水灵,这次便宜你们!山高水远,别让本公主再见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有人来了。”白无绝脊梁从墙上移开。
何田田一抹额发,利落地拿了块泼墨般乌漆嘛黑的面具罩在脸上。
果然,巷子口闪过几条人影。
片刻,那几人又倒回来,往巷子里扯脖子瞧了一眼。
“墨连海?”何田田看清其中一人的脸,声音打颤,“倒了霉了,绝爷,跑!”
白无绝纹丝未动,反常地道:“来得好。”
“好个毛毛!”何田田大急,“他对你也是见一次打一次,往死里打那种!你有伤,又没元力自保……”
“嘘,这次不同。”白无绝拍拍她的肩。
“别倔了,他强你弱,讨不了好果子吃,快跑!”何田田翻手扯住她,不由分说拖着就跑。
“站住!”墨连海已经进了巷子。
跑不成了。
此人细长眉目,五官端正,左边眼角下有颗红痣,在昏暗月色下离奇妖异。
“跑什么?做亏心事了?”他瞧了瞧地上两坨东西,“原来如此,抢了多少功值?”
“谁抢功值啦?”何田田硬着头皮呛声。
“没抢?没关系,把你们的功值交出来吧。”墨连海向前摊开手。